“起来吧,你先生已经走远了”,秦二壮看着牛车远去。
秦鸣鹤赶紧站起身拢拢棉袍,抖了几下腿脚,“怎么?脚麻了?”
“没事,跪的有些久,膝盖有些疼”,秦鸣鹤揉了几下,“爹,你给了多少银子?”
秦二壮给秦鸣鹤压压兔帽,边走边低声道,“八两”。
秦鸣鹤点点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秦鸣亮在县城求学,一年束修十五两,还要两节孝敬,八两实际说来算不得多。
“也不知这周老夫子能不能得中”,今年仲秋村人卖鱼,秦二壮居中作桥得了六两,他又历来奉行有枣无枣打一杆,银钱花的倒也不心疼。
“中不中的日后再说,如今夫子应承半月检文,也不算白忙活一场”,秦鸣鹤回头看了看直道,如今茫茫已无人车。
“快走吧,今儿可真够冷的”,秦二壮拉着秦鸣鹤急走几步。
跨过院门,秦鸣鹤进了披屋,看了一眼桌上的《荀子》,顺着折页慢慢翻开,上云,“不利而利之,不如利而后利之之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