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易度,时已入冬,残柳垂丝,寒芦飘絮,庵门如旧,师将远行。
虽说算不得隆冬数九,但这天也是阴沉着脸,寒风凛冽,秦二壮手里抓了个包袱领着秦鸣鹤进了观音庵。
大和尚穿着棉袍念了声佛号,笑问一声,“秦居士来添灯油?”
秦二壮微微一躬,“大和尚,我是带着儿子给周师送行的,添不添得灯油还要我娘做主”。
大和尚伸手虚请,他也不过是例来一问。
到了周进的房间,秦二壮轻叩房门,门一开,略显憔悴的周进显然一愣,旋尔带了一丝笑意,“快请”。
“先生”,进了房,秦鸣鹤长揖问好。
房中算不得暖和,单生了一个柴火盆,被褥都已收起放在一个皮包袱里,床上放了几件长袍,青白相间,虽是整洁可也显得破旧。
“请坐”,周进笑着招呼秦二壮,又让秦鸣鹤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