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这也有朋友?”
“一个破吟游诗人,说什么妹妹生病了就回家了。”秦叙托着腮,手里端着酒盅,眼睛看着酒馆中央的空地,那里曾经有他的身影,降寒会穿着别样的魅族袍子,腰上缠着五彩斑斓的玛瑙链子,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只脚站在地上,怀里抱着他不愿别人触碰的哒啦琴,哼唱着悠扬起伏跌宕的曲调,和让人神往的诗句。
“姐姐……”
秦叙回过神来,低下眸子,一边倒酒,一边说:“他有一把很珍贵的琴,他说是他妹妹送他的。我从没机会碰一下,他却让无忧碰了。”秦叙苦笑道:“或许我和无忧一开始就不一样。或许我从不了解他,更不曾试想……”
这个世子,说不定在那时就盯上了无忧。
他却笑的那么明媚的,引诱无忧跟他同行。
那灯火下哼曲时自由洒脱的降寒,和当无忧告诉她事实时,她所知道的降寒,判若两人。
那样缠绵绵长的曲调,宛若从北蛮的夕阳,穿过东雁道上的青山,飞过南川上空的乌云,掠过精兰塔上的海风,嗅过妙龄淑女怀里的温软清香,文人墨客的风骚之气,将军大汉爽朗的笑容,牧羊女细长的甩在空中的鞭子……
秦叙惊醒过来,这曲调并不是梦里的,是真是在她耳畔的!
她站起身往中间的空地走去,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听着中间一个穿着津人衣服的郎君弹琴哼曲,秦婉儿也望着他,走了神。
秦叙站在了秦婉儿旁边,看着那郎君也出神的盯着秦婉儿,一直到曲终人散。
他二人对视良久,年少的郎君眉宇晴朗,脸庞稚嫩,不然也唱不出这样清爽的曲子……
可秦叙却站在了秦婉儿前面,拦下了他的目光:“你拿的哒啦琴。”
“是……”郎君发觉失礼,才赶紧应声行礼:“家父门客中有魅族人士,曾经赠予我的生辰礼物。”
“你叫什么名字?”秦婉儿迫不及待的探出来身子,问这人。
郎君听秦婉儿发问,连忙答:“在下严洌,上京护国公府严氏族排行十三,也可以叫我十三郎。”
“十三郎……你兄弟好多啊…”
“我父亲与严侯为兄弟,父辈家中有三位伯父两位叔父,还有庶出等,我们的排行是按族氏排列的,我还有六个弟弟。”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