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家……”秦叙挡住了有些丢人的秦婉儿,继续说:“多出武将,纵使不是纵横沙场,也驰骋朝野,为文为吏,你身出高门,却如此辜负你祖上荣光,在此弹唱,定国公可知道?”
“爷爷是不知道的!”严洌听秦叙提起定国公,也不急着问她两人身份了,就赶紧摆手,说他千辛万苦从家里逃出来,就这一时半刻偷闲的时间,他只想做一会儿想做的事。
“为何?读书习武你不想做?”秦婉儿又要和他说话,几乎是秦叙无法阻拦的。
“读书是无趣的功课,习武我身体文弱又难堪重任……但我知我生在高门望族,自然要担当。因此只敢课毕功毕后,偷溜出来,做一会儿自己。”
“做自己?”秦婉儿忽然一愣,她仿佛回到了吕园里,斑驳的阳光漏在秦愚乌黑的衣衫上面,好似波光一般的鳞片,缝扣在他身上。
那时秦愚也说过这样的话。
不是做秦跃,不是做秦叙,是做秦婉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学无术就是不学无术,别说这些没用的!”秦叙却因为严洌这番话,而内心波澜四起。
她拉着秦婉儿就要离开,秦婉儿却赶紧告诉严洌自己叫婉儿,若有缘,下次再来听曲。
秦叙一边莽劲往外走,一边恼火:“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
“三娘……”
秦叙一愣,停下了脚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她熟悉的身影,可除了皇后,她只记得让降寒叫她“三娘”。
结果她回过头,就看见无忧站在旁边,她不同往日的朴素,穿着打扮都优雅端庄,轻罗春衣绫罗披帛,交襟缝线下还工工整整秀气精致的绣着两朵海棠。
“无忧?”
“不知道这么称呼你合适否?”无忧笑笑,朝秦叙行礼。
秦叙没有回话,她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就邀请无忧跟自己还有秦婉儿去旁边一家吴楼喝茶。
“这会儿也午时了……”秦叙看了看无忧的打扮,边落座边说:“弟妹是回了王府又来的?”
“我想去宫里寻你,然宫门的守卫说三娘带着婉儿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