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让我认认全。”
“你不会念?!”六贤者那口吻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现代巫师已经不流行把古代魔文当日常用语互道早安了。”海姆达尔嘲讽的喃喃。
室长念得磕磕巴巴,六贤者十分焦虑。
“您都等了一千多年了,不差这几天。”海姆达尔翻到下一页,继续淡定地磕巴。
第一遍完了以后,海姆达尔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第二遍完了以后,他感觉摸到了点窍门;第三遍出来以后,他终于有了那么点模糊的感觉……
围着石阵念完第六遍,他口干舌燥,而后毅然转身,踩着六贤者恨铁不成钢的咆哮离开了石洞。
光辉隐去,石洞再度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只黑黝黝的甲虫从岩石后方爬出,漫无目的地往前移动,最终爬到了石碑旁。或许感觉爬累了,甲虫停在一块石碑下歇息,不时扇动几下翅膀。
忽然,甲虫看见不远处的岩石上的另一只甲虫,不由得心花怒放,它舞动翅膀飞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整座石阵正悄悄发生着变化。当飞舞起来的甲虫试图穿过石阵追寻另一头甲虫的身影,四周的空间震荡着扭曲,浑然不觉的甲虫加快了飞行速度,嗡的一声冲出。
扭曲转瞬平息。
那一头岩石上的甲虫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映入眼中的是一成不变的斑驳石碑。甲虫从岩石上爬了下去,很快没了踪影。
同一地点的另一个时间点,阅读手中书本的人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石阵的异样,他放下书本大步走了过去,石阵中景物的震荡扭曲令他诧异,与此同时心底涌现出的兴奋使他的双眼闪亮如黑夜中的星辰。
属于飞虫的嗡嗡声逐渐逼近,他猛地伸手抓去,黑色的甲虫被他牢牢捏在了掌心。
二、
保加利亚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塞萨.格佐夫眉头微皱,重复道,“亨利.德瑞?”
维力.丹勒笑得四平八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是的,亨利.德瑞裁判长。”
“哦,”格佐夫点点头,“那又如何?您想表达什么?”
丹勒笑容不变,“德瑞裁判长很看好保加利亚国家队,希望保加利亚队在世界杯上走得更远,更稳健。”
格佐夫也是表情不变,仍是满脸困惑地说:“感谢德瑞裁判长的厚爱,不过我不明白,这和我们之间的谈话似乎毫无关联。”
丹勒在心底深吸口气,在他心里塞萨.格佐夫变成了一个不懂变通的傻帽,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居然没有丝毫触动,只有茫然?!
“您不明白吗?”丹勒故意制造神秘气氛,压低声音,并倾身向前。“一旦有了德瑞裁判长的保证,保加利亚队还怕没有路可走?还怕走不长远?还怕不够稳健?”
格佐夫当然不是傻帽,如果他是傻帽,怎么可能在毫无背景的前提下刚满四十就爬到体育运动司司长的位置,再说得直白点,如今格佐夫离部长的椅子仅一步之遥。
格佐夫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表情看似若有所思,他的视线没有离开丹勒,把丹勒来不及克制的洋洋得意尽收眼底。
“我们来总结一下。”格佐夫终于坐直身子,开口道。
丹勒做出悉听尊便的手势。
“您之所以宁肯被本国巫师唾骂‘背信弃义’,也要在世界杯前不惜一切地加入保加利亚国家队,就因为亨利.德瑞裁判长认为保加利亚队有前途?”
丹勒表情微变,格佐夫司长目光坦然。
“您的比喻不太恰当,不过德瑞裁判长认为保加利亚国家队有前途这点不假。”丹勒花了老大力气才没把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