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妧的话,陆砚瑾终究是睁开黑眸,他抬手想将苏妧给扯起来,苏妧赶忙按住陆砚瑾的手,“诶……”
陆砚瑾直勾勾的看向苏妧,不再如同方才那般,而是能让苏妧轻易看到他的眼底深处去,“阿妧,你可是在关心本王?”
苏妧心头一震,她将手给抽出,说出一句万全的话语来,“王爷乃是军中主帅,今日不管是在此处,都是忧心的。”
陆砚瑾黑眸骤然一紧,随后又舒展开,“本王便只当你在说自个。”
苏妧唇瓣微张,本是想要反驳,但是看见陆砚瑾又闭上眼眸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她终究也是一言不发,只当他说的是对的罢了。
桌上的几瓶药苏妧显然是看不明白的,准备站起身出去寻从安问个清楚,陆砚瑾先用手点下一瓶药,“这瓶就好。”
苏妧一翻,上头什么也没写,不过既然是陆砚瑾自个说的,给他用了便是,反正是他自个的身子,便是有事也得陆砚瑾自个受着。
她抿唇,纤细的指尖将药粉给倒出,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唯一犯难的便只有陆砚瑾身上的中衣。
上头的血迹还没干透,苏妧看的有些发晕,手紧紧攥住木棍,喉咙也有些发干。
陆砚瑾见她半晌都没有动作,猛一睁开眼,瞧见的便全部都是苏妧惨白着小脸的模样。
心口处似是倏然被人给摄住,他立刻沉声唤着苏妧,“阿妧。”
苏妧将杏眸缓缓睁开,直到眼眸也落进陆砚瑾的眼中,才堪堪回过神。
她不敢再朝陆砚瑾的身上看去,只能强撑着站起身。
陆砚瑾见她此番,立刻对着外头道:“从安!”
从安本就一直站在外面,听见里面的声音更是迅速进来,看见的便是苏妧脸上苍白,陆砚瑾更是没有方才难耐的样子。
陆砚瑾眸中还掺着几分的自责,他缓声对苏妧道:“阿妧,先去外头等着,让从安帮我净身。”
苏妧点头,直接将手中的木棍给放下。
闻着浓浓的血腥味,她确实是难以又什么动作,或许她自个还会撑不住直接倒下,如此倒是不好。
走出营帐,外头的冷风吹在身上,苏妧被吹的一哆嗦慌忙将身上的大氅给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