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嘴笨在这时体现得完全,苏妧委屈地将唇瓣给合上,果然她当真是什么都做不好,竟连这种事都解释不清楚。
她的委屈陆砚瑾都看在眼中,叹口气,里头有着无可奈何的意味在,“你说,本王未曾怪你。”
苏妧眨眨眼,轻声道:“我只是怕鸭绒比起棉花而言太过于低劣一些,所以怕王爷不知,后头会一时走错路。”
若是当真开战,铺子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如果陆砚瑾当真要从铺子中购置军中将士所需的冬衣,铺子在此时就会营收,但如苏妧所想,鸭绒低劣,她怕此事传出去,陆砚瑾的名声定然不大好听。
陆砚瑾倏然笑了,捏着苏妧的耳垂道:“阿妧这是在心疼本王?”
声音带有几分的诱哄,酥酥麻麻的传入苏妧的耳中,她赶忙坐开些,可身侧一旁是桌几,一旁是陆砚瑾,怎么都是避不开的,只能口头反抗道:“并不是。”
弱弱的声调直接被陆砚瑾给忽略,刚才还阴鸷的心此时因为苏妧的话语全都一扫干净,他的喜怒哀乐,通通都是与苏妧牵扯在一处的。
语调中带着笑,陆砚瑾捏下苏妧小巧的耳垂,然后很快就将手给放下,“本王在朝堂之中多年,阿妧当真以为是无用的?”
也就是说,此事他能全权做主,苏妧只需要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是答允还是不答允。
苏妧咬紧下唇,听出他语气之中的调侃,耳垂被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一揉捏,浑身都开始激灵起来。
苏妧赶忙避开,险些撞在桌角,还是陆砚瑾眼疾手快将她腰织一揽,才避免她又被撞伤。
撑着陆砚瑾的腿,苏妧慌里慌张地从陆砚瑾的怀中退开,“多谢王爷。”
垂着头,她自然是没有看到陆砚瑾皱起的眉眼,苏妧想了许久,此事也定然不是她一人能决定的,却又因为牵扯到崔郢阆,她只得抬头看向陆砚瑾,杏眸忽闪道:“铺子是我与哥哥合开的,此事还要听哥哥的意思。”
她唤的那一声“哥哥”甚是刺耳,陆砚瑾眉心拧紧,“好。”
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苏妧脸上一喜,可在后头听见陆砚瑾说话时,笑意瞬间僵在脸上,“不许唤他哥哥!”
陆砚瑾带着强势,强迫苏妧不许如此,苏妧没有理会他,这人偏生什么都要计较的清楚,她慢吞吞道:“就算是我不叫,我与王爷之间,难道就能回到从前不成?”
方才还缓和的气氛,因为苏妧的这句话又降入冰点。
陆砚瑾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拂袖离开,连大氅都未穿,就直接走入外头的严寒之中。
看着衣架之上挂着的墨狐大氅,苏妧无端叹口气,踢上绣鞋走过去将大氅搭在臂弯之中。
上头有陆砚瑾身上的松柏香气,一入手就是温热的,在这般点了炉子的房中,苏妧的手心中濡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