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国都寒琼玉苑,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寒冷。
我窝在凤朝闻的太子寝宫,半步都不肯出去。他回国之后有诸多人事要应酬处理,常常半夜才能见到他的身影。
好在东宫大厨做出来的菜味道倒极合我的胃口,又辣又鲜,隐约教我觉得从前理应常吃这样的菜,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田秉清好几次哄着我去外面走动,都被我找借口拒绝了,直到武恪有次来见凤朝闻,对我极尽讽刺嘲笑之能事,我对他居然有这么利的牙口表示大感兴趣,难道宫外酒楼的饭多吃几日,真能将一个言辞木讷的人吃的牙尖嘴利?
这才多少日子啊?!
武恪已经从战场上那个冷冰冰板着棺材脸的青年男子转变成了一个言辞犀利的愤青?
田秉清表示非常愿意陪同我前往宫外一探究竟,我其实觉得是他嘴馋了……
当我二人坐在宫外酒楼里,叫了一桌子菜大饱口福的时候,楼下大堂里正乱哄哄一片。武恪穿着件洗的发白的书生袍子正舌战群儒,大讲天下百姓的福利。
——嗯,凡事奔着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而去,总是让人莫名的景仰!
那群书生对战争的残暴及劳民伤财一事大加伐挞,言辞之间极是反对,我这才想到大约凤朝闻出兵攻陈,其实也是挺不受欢迎的一件事吧。
武恪将煽动泥腿子造反与天下一统,百姓不再饱受战争流离之苦而牺牲自我的大义充分的展现,连酒楼的店小二都听得炯炯有神,双目放光,恨不得丢掉抹布去解放处于水深火热暴君统治下的大陈百姓!
我虽然不认识大陈那位皇帝,但我很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