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闻这招其实很是毒辣。
舆论的力量有时候是不可估量的,仅凭几个酸儒怎么可能阻挡住战争的脚步?
这几十年间,天下诸国打来打去,总没一刻消停。饱受战争之苦的并非一国百姓。各国百姓早已不是祖辈不离故居之人,总是辗转流离,寻找能够安定生活的国家。
连酒楼的掌柜也拉着袖子擦眼泪,深切怀念位于韩地的那块祖产与祖屋,听说太子殿下已经扫平了韩地,他正准备请个假回韩地料理祖产。
天下归心,大约如此吧?
我想,不久之后,那位大陈皇帝大约就离亡国退位不远了。
过年的时候,凤朝闻基本在皇宫中度过,他曾想带我前去,但被我严词拒绝了:“殿下,下官如今正在反省从前的荒唐之举,理应在东宫修身养性!”
其实我觉得,东宫厨子的手艺颇合我的胃口,换个地儿万一饮食不可口,可真得不偿失。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走后我又要独自睡在一张大床上,虽然有侍女在旁日夜守候,万一做噩梦身边也有个人会摇醒了,以免让我长久沉湎于噩梦之中,但后背总忍不住发凉。
少个宽厚温暖的胸膛,夜晚不免难过一些。
他唇角微弯,又叮嘱宫侍们多备几个银熏球,这才去宫里参加晚宴去了。
田秉清陪着我吃过了年夜饭,在廊下看过了远远宫中放的烟火,又带了好几个冰灯来点在院子里,我在这些冰灯之中穿梭,只觉一阵一阵的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