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浑身的酸痛更甚,但已不是那么沉重。
根据经验,这个之后千万不能停下来长时间休息,否则十天半月不能缓和不说,下回再动还是会酸痛,只要咬牙顶过过这一阵子,以后慢慢就会好了。
两刻之后,两人准时上马奔赴白云山。
伏牛山脉是出了名的多雨之地,山间朝露暮雨是常有的事,行在前头的楚定江恰是遇见一场暴雨,他便带众人寻了一处山洞避雨。
一行人进了山洞,便有个娇滴滴的女声抱怨道,“都湿透了!好端端的下哪门子雨呀!”
同行之中除了安久和楼明月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叫孙娣娴,武功才刚至四阶,然而许多五六阶的人都在上次试炼中死了,她却活了下来。
许多时候,武力高低并不是决定生死的绝对因素。
孙娣娴急忙擦拭衣物,抬首间,瞧见身着黑色斗篷的楚定江正在山洞外面栓马,瓢泼的大雨被他的罡气阻挡,在周身形成一圈白白的雾花。他就这样迎面而来的时候,厚重的气息宛若一座大山,纵然看不清面目,孙娣娴的心亦止不住的悸动。
楚定江走进山洞,身上滴水未沾。
孙娣娴愣了片刻,凑上去问,“大人,还有多久能到?”
她这么胆大是有原因的。他们途径的驿站很小,楚定江武功再是出神入化,想避开众人的目光去给安久喂参汤也是不可能,通过这件事情,孙娣娴觉得这位看似冷硬的楚大人,其实比顾大人要温柔和善。
没有人答话。
就在其他人以为孙娣娴要出丑的时候,楚定江才道,“七日。”
现在初春不比盛夏,草木不够茂盛,盘不住泥土,这么大的雨势,若是下的久了,说不准就会造成泥石流,而且山路也泥泞难行,说七日都是乐观估计。
“这么久?不是说总共才六七天的路程吗?”孙娣娴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想找楚定江说话。
楚定江不反感会钻营的女子,反而很欣赏,但是像现在这样无缘无故寻他攀谈的拙劣手段,他是瞧不上眼的。
瞧不上归瞧不上,他还是给了女孩子一点颜面,转了身,好似目光扫过所有人,“山路难行,你们趁机休息,否则随后几日必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