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刘铭微笑道:“我就是随处走走,多一人也热闹。”
船娘大喜,谢过刘铭,已经扳浆前行,只是几下,船走顺水。离开了岸边。
“姐姐,可以吃饭了吗?”小孩子并不畏惧刘铭,只是盯着那个锅。
船娘点头,“可以了,小弟,你自己拿吧,别烫着。”转首望向刘铭道:“客官,你饿了吗?这里有几个红薯。倒可以充饥,不算钱的。”
刘铭见到小弟已经迫不及待掀开锅盖,锅上蒸的红薯有如小弟一样瘦弱,微笑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就好。姑娘贵姓?”
他是无话找话,随口一问,没有注意到船娘神情犹豫下,“客官可以叫我小婉。”
“哦。”刘铭也不追问,浏览两岸地美景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绕着这水能到水镜先生的草庐外看上一两眼,绕着襄阳城,还能看到里面的繁华,跟村子里的感觉很不一样。”小婉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似乎都有光。
刘铭淡淡一笑,贫苦的船娘总是向往城中的生活,却是不知道城中生活的不易。
小婉扳浆虽不有力,但是小船顺水而下,颇为快捷。水面上这种小船和游鱼一样繁多,来往穿梭,颇为壮观。
船行不远,刘铭只是看着两岸的美景,心旷神怡。突然间一声马嘶传来,有如龙吟,刘铭心口大跳,霍然站起,喝道:“停一下。”
小婉吓了一跳,用力扳浆,止住小船下游,“客官什么事?”
刘铭不语,却已经霍然转头,向来路望去,只见一马绝尘,白洁胜雪,奔若龙腾,正向这个方向冲过来。
刘铭脸上变色,失声道:“怎么是的卢?”
刘铭在江夏曾经见过张武陈孙的的卢,不过最终也是交给了刘琦。马确然是好马,但是日后如果庞统真的为此而死……刘铭记得当时自己还为此感到羞愧,自己一个现代人也开始迷信起来,但终究不希望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眼前的来马绝对是的卢无疑,刘铭虽在船上,只听到一声马嘶就已经有了五成怀疑,一见到马儿的奔势,就已经肯定是的卢,因为全天下他所见过的马,没有第二匹马能跑出如此的美态。
的卢就算全力飞奔,也是如水如光般的漫过来,马上却坐着一个如火如荼之人。
刘铭本以为来人是刘琦手下的人无疑,可是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不对,马上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看起来就性子粗糙,如同烈火般地女人。
刘铭心下骇然,他将的卢留给刘琦,以刘琦的势力,这马儿怎么会落到别人的手上?
不等他再多思考,的卢已经奔到岸边,所有的行人纷纷躲闪,好在这里所处幽静,倒没有伤到他人。
刘铭这么想的时候,的卢奔势不停,好像要投水自杀一样,刘铭啜唇做哨,声脆彻响,正是他从八陡山控马的哨声。他是的卢的主人,马虽送给了刘琦,可是自信还是能够控制住的卢。
可没有想到的卢听到他地哨声后,居然凌空跃起,四蹄腾空,向小船上窜了过来。
婉儿大惊失色,知道让马儿窜到小船上,这船要是不翻,绝对没有天理。顾不上刘铭的命令,婉儿运力扳浆,力图划的远一些。
刘铭暗叫糟糕,搞不懂的卢为什么疯了一样,难道也如当初曹萱的马一样,被人喂了药?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马背上的女人已经连滚带爬地向水面跌去,嘴上不住的问候的卢地女性亲属,还说什么你大爷的粗俗哩语。
刘铭没有想到荆州竟然还有女人能骂出这种粗话,惊诧的时候又有好笑,的卢扑过来,他已经半丝方法都无,如果是敌人扑来,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格杀,可这是他十分喜欢的马儿,他没有千斤的力气,想接都是无能为力。
‘咕咚’一声响,红衣女人已经落到水中,大呼小叫。顾不得问候的卢的母亲。先喊起救命来。的卢随后也是落在水中,它纵然神俊非常,这一跃也是远远超过常马纵越的距离。不过船到河心,又是顺水下流,再加上婉儿地几浆,距离蓦然拉远,它前蹄堪堪落在船舷之上,却只差几尺地落在水中。
它若是跳到船上反倒是好事。可它偌大个块头落在水中,激起滔天的波浪。婉儿只是想要划的越远越好,手上用力,没提防一股波浪侧拍了过来,只来得及叫了声‘哎呦’,船儿倏然倒转,竟然翻了。
婉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胆俱裂。骇然惊呼道:“小弟!”
她水面上生活,船翻了当然不怕,可是弟弟幼小,如何能挡得住东流地汉水?
刘铭在的卢落水的一刻。已经知道不妙。不等船翻,已经凌空跃起去抓小弟。婉儿专心划桨,他却知道小孩子极容易落水,伸手一抓,船身一倾,刘铭抓了个空,小弟已经落入水中,转瞬就要被河水冲到下游。刘铭应变疾快,右手抓空,左手一探,已经抓住小船的缆绳,运力挥过去。
‘噗通’一声响,刘铭也是落入水中,只觉得河水冰凉,侵人骨髓。‘砰’的一身大响,船舷已经重重的击在他的后背,刘铭运劲顶住,只觉得手上一沉,心中一喜,知道套住了小弟。借着船舷地一砸之力,他已经鱼儿一样冲过去,用力带绳,右手一揽,已经把小弟抱在怀中。
这几下兔起鹘落,等到婉儿游过来看到小弟获救,不由喜极而泣。
刘铭水中扭头望过去,发现那面的女子沉沉浮浮,看起来也支持不了多久,不由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男女授受不亲,可知道若是冒然去救,只怕惹人非议。才犹豫片刻,刘铭已经向那个方向游过去,婉儿却像看出了刘铭的心思,水中道:“客官,你照顾小弟,我去救她。”
婉儿话音未落,已经潜入水下,再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到了那女人的身边。她一把拎着那女人的头发向岸边划过去,只怕那女人失去理智抱住自己那就是大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