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见到她水性娴熟,略微放心,一手抱着小弟,也是奋力向岸边划过去。陡然听到一声马嘶,刘铭扭头望过去,才发现的卢在水里得意长嘶,也不下沉,这才醒悟过来,的卢也会浮水,而且看起来还不弱。见到的卢目光如电,有神非常,刘铭这才明白过来,神马认主,灵性非常,多半它早早的看到自己,这才赶过来相会,只是如此一来,倒惹出祸来。
马儿无知,只是得意,游到刘铭身边,挤挤擦擦,亲热非常。
刘铭好气好笑,把小弟放到它背上,训斥道:“你惹祸了知道不知道?去把小弟带到岸边。”
的卢轻嘶一声,扭头不理刘铭,却还是听懂刘铭说话一样,向岸边游过去。
等到几人到了岸上,个个都如落汤鸡一样,刘铭体质极强,有武功在身,倒还好受些,婉儿,小弟和红衣女人却已经冻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
红衣女人上岸后就开始吐水,吐了半晌后,见到的卢上岸,大骂着冲过来,“你这死马,看老娘不打死你。”
刘铭心中暗笑,仔细看了下女人,发现她长发缕缕,狼狈不堪,身在初冬衣厚,不然更是不堪。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身上不知沾了什么。容颜说得上中人之姿,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甚至算是让人美三分,可是态度泼辣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的卢靠在刘铭身边,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红衣女人吓了一跳,不敢上前,指指点点地骂,“你个畜生,还敢踢我不成?”
婉儿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向河中一望,突然叫了声糟糕。刘铭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发现船儿早就顺水流出好远,只能见到暗影一点,也是微愕。婉儿急的眼圈都红了起来,这条船也是她姐弟的家,家没了如何了得?
“客官,麻烦你帮我照看下小弟。”婉儿顾不得红衣女人,已经顺着岸边跑下去,只盼有人能帮忙拦住小船。
婉儿不见了踪影,刘铭抱着小弟哭笑不得。见到女人鬼鬼樂樂地上前。忍不住问道:“大嫂贵姓?”
他心中有个疑惑,只是不能肯定。红衣女人一捋长发,怒望刘铭道:“是马儿受惊惹祸,和我无关。”
刘铭心道这位倒知道推卸责任,“虽然和你无关,可人家毕竟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又怎么样?”红衣女人向婉儿跑去的方向望了眼,大声道:“我可没有让她救我。”
刘铭哭笑不得,只能问,“大嫂……”
“等等。你叫我什么?”红衣女子怒目圆睁。
刘铭犹豫下,心想难道叫你大娘不成?
“大嫂……”
“我还是你大娘呢。”红衣女子怒道:“我还没老。”
刘铭咳嗽一声,觉得这女人本该只有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像三十多岁,嫁不出去也算是个悲哀,“那姑娘,这马儿怎么到了你手?”
红衣女人对姑娘这个称呼没有反对,对问题却是大为不满,“这是别人送我家相公的,难道不行?”
“是谁送地?”刘铭急声问道。
“你管的倒宽。”红衣女人怒哼一声,撸起袖子指着的卢道:“畜生,你过不过来?”
她声到人到,一把挽住了缰绳。这次的卢并没有仰蹄,只是轻嘶一声。却是扭头望向刘铭。
刘铭缓缓摇头,红衣女人挽住的卢,大喜过望,翻身上马嘟囓道:“回家,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的卢举蹄前行,对刘铭有些不舍,架不住女人的催促,渐渐行远。刘铭见识了女人地暴躁,知道一时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因为问什么女人都觉得他另有目的,望着她远走,有些焦急,可是抱着小弟,又不能离开。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婉儿才小跑的从汉水下游跑过来,一脸的沮丧,眼圈通红,不知道强忍着哭意还是方才已经大哭了一场。
见到刘铭还在等候,婉儿眼中有了感激,“客官,多谢你了。”
刘铭虽然急于去找红衣女人,还是问了一句,“船找到没有?”
婉儿咬着嘴唇,虽是寒天,却是香汗淋漓,“找到了,可是,可是已经撞烂了。”
“姐姐,那我们以后睡哪里?”不等姐姐哭泣,小弟已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婉儿强忍住泪水,“小弟乖,小弟不哭,我们,我们会买条新船的。客官,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小弟。”
她说到这里,自己泪水却是流淌下来,船就是她们地家,唯一的一点家当也在船上,如今打了水漂,要想买船重来谈何容易。再加上寒冬要到,河水一冻,他们如何熬得过?想到这里,婉儿心中越发酸楚,虽然忍住没有哭出声来,眼泪却和断线珠子般,再也无法抑制。
刘铭倒是有愧在心,毕竟的卢惹祸,他也不能推托,从怀中掏出还带水的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婉儿,我这有点钱,你先拿着。”
婉儿怔住,不解道:“客官你,你都没有乘船,不用付账,再说我也找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