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老爷一心攀附龚炎则这棵大树不成,却是一个两个女儿往死里拖他后腿,气的周二老爷回房就与周太太一场撕打,骂她:“教的好女儿,都是做婊子的货色!”
周太太哭爹喊娘扯着周老爷的袖子狠命哭:“谁家是卖女儿来着,女儿被人害死你不去管,倒来娘们屋里耍威风,好个认财不认亲的怂货!”
“胡说什么?你女儿偷丨人,还有脸去和人家理论?你若觉得光彩你便去,别扯着我!”周二老爷一边往外扯袖子一边喘着气道。
周太太却是不信,只道:“什么偷丨人?去他娘的狗屁,不过是想着我女儿碍了他爱妾的眼,如今弄死人不算,还不给块地方埋了,这是要叫我女儿死也做的孤魂野鬼呐!本是该去闹一场得个公道,也叫世人晓得他龚三爷就是个什么人,不想你竟鼓动着怜儿去做妾,死一个不算还要再搭进去一个,你这分明是拿刀剜我的心肝肉儿啊,待我死了,你好领那个狐狸精和野种进门!呸,周老二,告诉你,我好着呢,有我在,什么魑魅魍魉想都别想!”
不说还好,一说周二老爷也恼的不行,本念着岳家还有些人脉,给她留些体面,不想竟是蹬鼻子上脸,当即气急败坏道:“好的很,那你可得长寿了,看我怎么娶月娘进门!”
嗷的一声,周太太就扑了上去,周二老爷脖子脸都被抓出了血道子,夫妻俩个撕扯成一团。
不说周家如何闹的,只说春晓心内揣揣的与龚炎则回了太师府,方一到了下院,就见夕秋、思瑶、思华、思岚都在,那日陪着春晓在园里碰到周氏隐秘的小丫头也一张笑模样的往春晓身前凑了凑。
龚炎则瞅了眼也没呵斥,先一步进屋子洗漱更衣,春晓却被几个丫头围着,叽叽喳喳的说着离别后的事儿,听她们话里的意思,真个当做她与龚炎则出去江南溜了一圈。再没人提周氏,正如龚炎则所说,没人多嘴多舌。
用过晚饭,龚炎则便去书房处理事务,春晓看着丫头在房里忙碌的收整从江苏带回来的东西,有绸缎有成衣,有绣花样子也有针头线脑,还有金银首饰与胭脂水粉,只把思岚几个丫头看的目瞪口呆。
春晓想起在路上,龚炎则每到一处就要采买一些东西,积少成多,何况采买的时候就不少。因此福海另外雇了三辆马车来装,这三辆车,有半辆是药材,半辆是布匹,其余两辆杂七杂八,甚至还有孩童玩的拨浪鼓。
此时思岚拿着拨浪鼓看,但见象牙柄,赤金的铆钉,细腻的鼓皮,两头拴着彩绳绑着刻了福字的金豆子,既稀罕人又贵重,眼珠转了转,忽然惊喜的挨到春晓跟前:“姑娘是不是瞒了什么?”
春晓一愣,摇头:“瞒什么?”
思岚笑的促狭:“姑娘不说奴婢也猜的到,这个……”她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又往春晓肚子上努了努嘴儿。
春晓再愚笨也想到她误会了,忙道:“胡乱想什么,这是三爷买给红绫肚子里的孩子的,说是抓周能派上用场。”
思岚一听就蔫了,又怕春晓多想,转身道:“才三个多月,谁说的准呢。”随手将拨浪鼓放到匣子最底层。
春晓只笑笑,其实当时是她在银楼看到这面拨浪鼓可爱,多看了两眼,龚炎则就非要买下来,春晓觉得这面鼓太过贵重,又不能真的耍在手里玩,龚炎则便说,倒是可以留着抓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