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贵妃指着他厉声道:“你还知道喊我母妃,知道我是你的母亲!你办今天这桩事的时候,恐怕全丢到脑后去了吧!”
卫长泽低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唯有母亲能让他安静,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
瑛贵妃让清荷把门关上,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你想做太子,非要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觉得本宫这个贵妃,做到了头是吧?”
卫长泽慌忙摆手,“母妃何出此言,儿子有错,您骂儿子就是了,而且再怎么,父皇都不会迁怒于您的。”
“子凭母贵的好处,你们是得到了,那母亲被儿子牵连,又有什么不可能。本宫还没有凤袍加身,更不能干政,你们既不是长子又不是嫡子,却一次一次地把长福宫推到风口浪尖上。长泽,你是不是生怕那些言官找不到咱们母子的错漏?”
瑛贵妃倒比曾经皇后在时,更加清醒,仿佛站在了顶端,更容易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冷风,“本宫行动举止,乃至每句话里的每个字儿,都谨小慎微,生怕惹来你父皇丝毫不快,结果呢?你这个败家子儿,把本宫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信任,一瞬间都推散了!”
卫长泽到得母亲面前,连句大话都不敢说,而瑛贵妃直接站起来,手指就要往他额头上送,卫长泽躲了下,嘟囔道:“母妃,我这么大了,您就别拿手指头戳我了成吗?”
瑛贵妃忍了忍,总算把手放了下来,然而坐回原位,还是忍不住教导,“立太子,这么大的事,好,你不愿意和我商量,就不能和你哥哥商量商量?现在这个时候,慈康皇后的祭日就在眼前,就算你父皇不曾把她真真切切地放在心上,那也是他的妻子,你对他妻子不敬,他心里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