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点力气,在到南夏之前都没有饭吃…”
肩头的女人并不沉重,但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大概是在反复思考怎么杀了自己。她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军才,每一步声东击西,每一步直入腹地,都被她看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像她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少见。怪不得她会让洛九龄那样的人恋恋不舍,怪不得周军能势如破竹。若是想除了周国,这个女人绝对是最大的绊脚石。但是杀了她,又怎么舍得?可是又怎么能降服她,洛九龄大概是用尽了所有手段,可她最终对他仍然弃之如敝履。这个女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人?难不成她真的是爱那个小白脸?可是那个小白脸早被自己….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杀的。对了,就让洛九龄背这个黑锅,等他们斗得两败具伤,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天亮之前,终于到了南夏边陲的一个小城。守城的将士还没有开门,城外的茶馆已经开门了,两三个行路的货郎喝着茶,余光时不时地瞥向两人。大槐树底下几匹马悠闲地低头喝水。郦容与早饿坏了,楚羽刀偷偷解了她的穴道,她便端起一碗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又抓起一张大饼往嘴里塞去。美眸往旁边那几个南夏人望去,突然目光停在了他们的鞋子上。谁知楚羽刀也看了过来,脸色大变,拉起郦容与就走。那几个货郎把茶碗一摔,从桌底抽出刀就砍了过来。郦容与抓住筷子往楚羽刀手腕插去,楚羽刀瞬时放开了她。守城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奔走相告。
“军师,这里不宜久留,快上马。”郦容与才上马,守城的士兵便涌了出来。她快马一鞭,已经跑出好远,再回头,那几个拖住楚羽刀的人已经就地伏法。楚羽刀飞身上马,还欲来追。郦容与便取出马袋里的弓箭,三箭齐发,一气呵成。楚羽刀气力不济,摔了下马,郦容与已然逃出视线。原来,武炎早派人装成货郎在南夏边陲候着,只等楚羽刀出现。
汴京城二易其主,模样早已改变。唯一不变的,是百姓的心,还是向着周国的。
郦容与才到府上,一大府人就迎了出来。尹宛娘扶住她的手,“容儿,这段时间都瘦了!”
“爹,娘,你们不是在凉州吗?怎么来汴京了?”郦容与又兴奋又疑惑地注视着郦明渊,突然惊道,“凉儿呢?”
“你这个当娘的还记得凉儿呢!才一岁多的小孩,也没见过这样舍得他的娘。怎么?这个时候知道问他了?”
“有什么进去说,容儿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你就别说她了。”
“爹,我没事。”说着一边往里走,一边注视着尹宛娘。
“好了,知道你是狠不了心的,凉儿才睡着。还不是他吵着要娘要娘,我们这祖父祖母的,实在不忍拂他的意,就来了。”
“皇上初登基,也有很多事,一道圣旨把爹召回来了。”郦明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