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什么耐寒的品种吧。
香瑶不甚在意地拨开一根竹枝,便听见一男一女的笑声传过来。
胡乱地糊了一把脸,香瑶笑着走过去,俯身把食盒里的小点、小菜和酒壶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香瑶,谢谢你。”那漂亮的女人展眉而笑。
香瑶弯弯眼睛,道:“小姐你总是这样,哪有跟丫鬟道谢的?”
女人便调侃道:“有你这样好的丫头是种福分,我谢上一谢,对某人表达羡慕之意,有什么不行的?”
香瑶侧头微微看了一眼,只能瞧见女人嘴边浅浅淡淡的笑意。樱红的嘴唇染了一抹白色,嘴角却是上翘着的,仿佛当真遇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便直白地表露了出来。
香瑶嘿嘿一笑,退到了一边。
那厢的青年就笑道:“莫非你看不上我,却看上了我的丫头?”
女人便撇嘴道:“你哪里比得上香瑶?香瑶能做饭,能洗衣,能绣花,能伺候人,你能做什么?”
青年愣了愣道:“论这些,我还真没一样比得过香瑶的。”
女人便得逞似的笑得欢。
青年于是又道:“我做了这些,你做什么?”
女人道:“我?我自然是享福的。你做饭我吃,你洗衣我穿,你绣花我欣赏,你伺候人我被伺候。不对吗?”
青年噗嗤一笑。
青年正是长幸,而女人正是魏北悠。
在这样寂寥的落雪的黄昏里,两个人在两盏灯笼微弱的光线下坐在竹林间对饮。
魏北悠伸手给长幸倒酒,香瑶保暖做的好,连酒壶都触手温热。魏北悠把长幸的酒杯斟满,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冰冷的暮色里,倒出来的酒飘出一丝热气,然后就呼啦一阵被吹走了。
长幸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热辣的酒气直接冲上了头,给原先苍白的脸色添了一抹异样的红晕。似乎精神一下子也振奋起来,长幸便微微笑起来,然后执箸夹了一个豌豆黄放进嘴里。
魏北悠端着杯子瞪着他,“你喝过酒没有?友人当前,喝酒碰杯那是规矩,你倒是自己喝的欢,把我扔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