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正,刚好是钟奎他们到车站的时间。下车之后还得步行一段路才能到家。
钟奎他们的家在帽儿胡同,距离那个什么裤裆街有一段距离。
两个影子时而亲昵的挨在一起,时而拉扯着,跳跃着,晃动着,故作害羞般颤巍巍的向前移动。高大的影子停下,略带责怪的语气道:“你生哪门子气?”
秀气的影子在听见高大影子的责问,稍着停步,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喜欢刘文根,要嫁,你嫁给他。”
钟奎噗一声轻笑,尔后敛住笑意换成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路灯下的香草道:“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儿了,还想闹哪样?”
“谁给你说我是他的媳妇儿?是他给你说的?”香草理直气壮地逼视钟奎。
路上淅淅沥沥的雨随风飘零,一滴落在钟奎额头上,仰望一眼墨汁般低沉的夜空,叹息一声道:“走~走,咱们回家说,在这里吵什么吵?”
因为雨天,路上行人稀少有条件的人家,都呆在那一方十四英寸黑白电视前看《精武馆》。没有黑白电视的人家,也有乐子玩,一张报纸上图画着横七竖八的棋线,一家人杵在一块下棋玩。
在钟奎的家门口,卷缩着一个小身影。小身影卷缩在暗处,可能是睡着了吧!以至于才会把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吓得寒毛直竖,惊叫道:“呀,这是谁?”
出声的是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