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一愣,忙答道:“卑职在。”
“你与钱大人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周萱道:“禀大人,当在未时末申时初(15点),理应出入不大。”
钱琳在一旁点了点头,以示他也赞同周萱估计的时间。
“那么宋柳氏是何时找回的呢?”
周萱道:“卑职到达案发现场之后,当即派遣衙役分头寻找宋柳氏,半个时辰之后,宋柳氏就回来了,此时当在申时中(16点)。”
徐驰突然手一抬,指着柳絮儿,厉声吼道:“给本官将嫌犯柳絮儿绑起来!”
事发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徐驰便将柳絮儿确定为杀死宋誉的犯罪嫌疑人。
几个衙差刚刚挨了训,正想找机会表现表现,听得徐驰号令,一拥而上,将柳絮儿捆了个结结实实。那柳絮儿本就长得丰腴,加之姿色出众,衙差趁机吃下豆腐,在所难免。
柳絮儿一如刚才,依然冷若冰霜,也不争辩,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周萱觉得徐驰太武断了,宋柳氏去了赵隔庵是事实,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凭什么说她有嫌疑呢?周萱拱手道:“大人,卑职不明白,宋柳氏哪里来的时间行凶?”
徐驰冷笑道:“我没说一定就是她杀了宋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要么是帮凶,要么就是主谋,反正她难逃此案的干系,因为她说谎了。”
“说谎了?”钱琳暗暗思索,宋柳氏哪儿说谎了?怎么年轻的县太爷发现了宋柳氏说谎,而自己却没发现?徐驰上任伊始,短短两三个时辰就破获了张刘氏杀夫案,钱琳对徐驰是有些迷信的,徐驰说宋柳氏撒了谎,那必定真的撒了谎。
一直没作争辩的柳絮儿,也跟着徐驰冷笑道:“奴家之言,句句属实,不知大人凭何认定,奴家有过不实之辞?”
徐驰嘿嘿笑道:“你说你辰时初动身去赵隔庵,巳时中便到了,即就是说,你在路上花了一个半时辰;而你从赵隔庵回来,巳时末动身,申时中才被衙役找回,其间整整两个半时辰。我问你,这多出来的一个时辰,你作何解释?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去的时候是骑马去的,回的时候是骑牛回的。”
柳絮儿依然冷笑道:“奴家既没骑马,更没骑牛。返回时,奴家因有些事耽搁了,以致多了一个时辰,也在情理之中。想不到县太爷竟据此而断,奴家有杀人的干系,岂不荒唐?再则,横死之人乃是奴家夫君,奴家夫妇同床共枕数载,焉能无情?奴家为何要对自家夫君痛下杀手,而致自己下半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柳絮儿说到伤心处,再也忍耐不住,不由得泪如雨下。
周萱“唉”的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心里还是认为徐驰太过武断了,柳絮儿没有行凶的时间,没有行凶的动机。若是徐驰冤枉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