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汉国的敌军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武功拙劣就停止砍杀,一刀下去,面前百姓倒地时的不甘与痛苦,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杀戮之意。
眼前的狂澜军士兵似乎与他们在平舒城遇到的那些有很大的不同,少了一分铁血,多了几分柔弱,更像他们曾经面对的,可可以肆意屠戮的汉妇儿。
不过他们的牺牲并没有白费,随后从别处赶来的狂澜军士兵就能以比较下的代价砍伤这些凶残的敌军,
远处丘陵雪原之上,着这一切的王烈,眼中却不断闪过痛苦之se。
他何尝没有出现在城头上战斗的狂澜军士兵情势危急,眼就要在崩溃的边缘。
而且荆展事先虽然没有跟他商议,但王烈一眼就出现在正在城头奋战的身影中,其中很多身穿狂澜军士兵军装的人,素质和动作其实是城内的百姓。
支雄和手下只是觉得狂澜军士兵比之往日战斗力锐减,但并没有想到其中混杂有大量百姓。
或者说支雄就算出来,也不会告诉手下,却正好涌来激励手下奋进。
但王烈不一样,他一手训练出的士兵他又怎么能不熟悉,却是一眼就出不对。
此刻眼那些百姓明明知道不敌,却依然牺牲自我,却是心生感慨,不忍与自责涌上心头。
若不是他定下的这一条you敌之计,想要关men打狗,打疼支雄,引出石勒,那这些城墙上的青年也不会就这样战死在信都。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并不是每一个将领都是铁石心肠。
在雪地上隐藏久了,尽管身下垫着厚厚的羊皮,四周也都挖成了挡风的雪窝形状,但还是有冰冷不断渗入身体,这冰冷让人清醒,让人慢慢由一种麻痹之感。
可是王烈似乎感觉不到这冰冷一般,只觉得内心里有一把怒火正熊熊燃烧,烧得他几yu怒吼。
但他是主帅,身上肩负着千万人的期待。
谢艾的那句话始终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王烈:“主公仁义,不想牺牲别人,难道就舍得因一人牺牲万人?”
所以,尽管不舍,但王烈必须忍耐。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亲卫也早已经是双手死死扣住雪地,满脸chou搐,眼中还蕴含着泪水,那大颗的泪水滴落在面前的雪地上,结成了晶莹的冰晶。
王烈忍着悲痛,对身边的少年道:“彦之,那上边可有你的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