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细阳耽,见他相貌清瘦,双眼明亮,身穿官服,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
但这阳耽说话却实在有些夸张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满嘴阿谀之词,神色却十分正经,到仿佛清高文士一般。
王烈一听,差点笑了出来。
就连谢鲲也忍俊不禁道:“阳大人,你不是已经升做范阳国内史了么?你们的太守大人在哪里啊?”
那阳耽一听,神色自如道:“内史乃是石勒逆贼封赏的伪官,我只是勉强而为;但从事却是朝廷亲封,某莫不敢忘;至于郡中太守,已经畏罪投靠他地去了。”
王烈故意怒道:“郡守尚且知罪,你先后从附刘逆、石逆,难道就没罪么?”
阳耽却道:“我保境安民,何罪之有?更何况我也是身在敌营心在晋,大人明鉴”
王烈哑然失笑,这个阳耽说不上是正人君子,却也算心中有黎民百姓之辈,而且能言善辩,可堪大用。
谢鲲也点点头,算是接纳了阳耽的辩白。
正要再安抚几句,阳耽却道:“大人,还有一事相报,那宇文一族这次虽然没有参与逆军,但近日却与慕容一族来往颇近,大人此去蓟城需要小心处理。”
王烈却问:“那阳大人觉得他们要做什么,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阳耽犹豫了下,遂道:“其实大人应该已有决断,那我就说说我的拙见,慕容一族勾结石勒谋取我幽州不成,现在定要在表面屈从大人,但却暗中勾结宇文一族,意图今后为乱,若是我定安抚宇文一族,让慕容诡计落空。”
王烈了阳耽一眼,忽然道:“若谢大人和我命你为使,出使宇文一族,你可能分而化之?”
阳耽笑眯眯道:“可”
王烈笑道:“好,既如此,事成后你就是我范阳国太守,谢大人以为如何?”
谢鲲点头:“理该如此,能者为先,不过阳大人可不要说大话办不成事情啊。”
阳耽却是一拱手:“请大人虚位以待,我来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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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经过范阳国,离蓟城快马也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王烈和谢鲲商议后,临时决定在涿县小驻半日。
入城后,王烈他们才发现,阳耽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不但是他们这些官吏的住处和食物。
城外大军所需的粮草、用水,住宿需要的营地,甚至马匹存放的马场都已经打扫干净。
见这样有序的安排,王烈忍不住好奇问阳耽:“阳大人,你是如何猜到我们会在此地过夜,如果不驻扎,你这些准备岂不是白费?”
阳耽却道:“此地距离蓟城不足百里,就算慢行两日也可抵达,但却最适合大军供给;更何况我听大人以前行军,都是先急后慢,做事都留有余地,想来前路速行,到了范阳国应该是缓缓行军,也让将士们有个休整的时间。”
王烈闻言,向众人,众人皆出言赞阳耽想的周全。
第二日一早,大军离开范阳国,阳耽自然相随,准备抵达蓟城后就出使宇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