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怎样,现在大军既然已经选择留在石勒,那么就是眼前相对比较好的一个选择,自己前期所做的一切,和已经出发奔袭襄国城的谢艾与苏良,他们这些人所做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王烈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格,段末坯也同样不是可以被压力吓住的性格。
听得王烈分析这些,除了醉酒的谢鲲不知所觉外,裴宪和段疾陆誉等人都微微色变:“如此说,那石勒岂不是步步算计,就算大军固守章武,也在他的算计内,若大军不去蓟城,他也会很快包围章武;而且若真如王烈所言,刘佑已经和石勒、慕容?勾结,刘佑又怎么会如此大胆,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可与谢鲲一样,同是江左派来的人啊?”
如今这乱世,朋友不可靠,袍泽不可靠,难道连朝廷也不可靠么?
而且,一旦铺天盖地的敌人都将涌向这个小小的平舒县,以平舒一城之力,真的能防御住敌人的进攻么?
见众人陷入沉思,段末坯却猛然站起,慨然道:“石勒军力强盛,王浚大将军现在凶多吉少,但我段末坯绝对不会畏惧,更不会投降,今日我在次宣誓,我必当死战到底,绝不让如此魍魉之辈得逞”
完,扫了一眼众将,却是一副谁敢有异心,我就亲自斩杀你的模样。
众将顿时抬起头,目不斜视,以表明自己坚定抗敌的决心。
王烈见状,也战起身,对段末坯道:“烈愿在将军麾下,与将军共同对抗石勒狗贼。”
段文鸯却是高举起酒樽,对着王烈和段末坯遥遥一敬,喊道:“算我一个,到时我要第一个上阵,充当先锋。”
随后,段末坯向段疾陆誉,段疾陆誉却是点点头,示意一切他做主即可。
谢鲲酒醉不醒,不过就算他醒着,也是会支持王烈意见的。
段末坯点点头,对王烈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你我既然是兄弟,就不说虚假客套之言,此间你是地主,而且阿烈你现在已经不比当日,你这脑袋却比我段末坯的要好用百倍,此战我就该由阿烈你指挥,别人我不放心”
此刻谢鲲已酒醉不醒,段疾陆誉、裴宪和段文鸯闻听段末坯此言,却都是一愣。
段疾陆誉让段末坯做主不假,但没想到段末坯会有这种提议。他最了解段末坯不过,自己这个兄弟起来豪爽,其实内心很细密,而且不会屈居人下,如今竟然提议把这场战斗的指挥权交给王烈,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过段氏兄弟本就十分亲密,一个人的话也往往代表了一干兄弟的意见,更何况,王烈现在表现出的对大局的把握也的确胜过他们许多。
段疾陆誉现在只想尽快击败石勒,然后回到辽西收复段氏的土地,和慕容?那老贼算账。
否则拖延的越久,他越担心远在辽西的族内父老,是否正被敌人欺凌残害。
至于眼前的战斗,只要王烈能带领他们段氏鲜卑取得胜利就足够了,他段疾陆誉从来就不是一个小气之人。
段文鸯则更是以段末坯马首是瞻,也点头道:“王烈,论武功你没我高,但论脑袋你比我好用,所以冲阵杀敌你交给我,指挥作战由你来,相信谢鲲大人也会支持的。”
王烈了段氏兄弟一眼,都说段氏一虎一豹粗豪,其实两个人都不简单,都是粗中有细,智勇双全的人物,只是他们的勇武掩盖住了他们的谋略而已。
见王烈点头,段末坯问王烈:“阿烈,你认为现在我们应当如何?”
王烈却是把酒樽中的火龙烧一饮而尽,然后道:“现在出城,全军吃饱喝足后,我们开始挖沟掘渠,给石勒备上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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