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阮豹,段末坯恨得牙根直痒,四处了一眼,却不将王昌和阮豹,然后就见王烈正笑眯眯的着自己。
一见段末坯望来,王烈迎头拜倒:“属下见过将军大人。”
段末坯忙扶起王烈:“王烈,你现在已经是一军主帅,又是一郡长史,万不可再如此。”
王烈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将军对王烈一有救命之恩,二有赠枪授艺之情,这两个那一项都是烈有今日成就之根本,所以必须要拜!”
段末坯却笑骂道:“好小子,阿烈你如此客套,难道是在埋怨我没涌泉报你的救命之恩么?”
王烈忙道:“岂敢如此。”
段末坯却哈哈一笑:“这世界上还有你小子不敢做的事情么?好了,你也不用和我客气,我也不和你客气,你今后就叫我大哥即可。”
两人相对大笑,却都觉得对方豪爽忠义,是如此对味的朋友,兄弟。
然后段末坯又先后拜见了谢鲲和裴宪等人。
随后,众人一起进城,直接来到王烈的长史府,王烈在这里设宴为段末坯接风压惊。
等酒宴摆放的过程中,王烈他们先介绍了这两日来与王昌的冲突经过。
段末坯这才明白为何没见王昌和阮豹,但一听说王昌被软禁,阮豹被王烈一剑杀死,却是大声叫好:“杀的好,王昌无能,却不纳忠言,早该让位;至于阮豹,贪生怕死,差点害了我七千兄弟的性命,就算阿烈你不杀他,我这次回来也饶不了他。”
见段末坯如此激愤,众人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段末坯就把阮豹开始胆怯畏死,一再让自己出城撤军,自己等了两日不见石勒大军踪影,就带军撤出了扶柳城,却中了石勒的引蛇出洞之计。
后来他为了少牺牲一些兄弟,就命令阮豹带军先撤,他自带三千人马掩护。
安没想到自己如此牺牲,阮豹当时满口答应,带大军离开后,却趁夜带着几个亲卫就先行逃跑了,将七千大军扔在了路上,若非他去的快,七千大军差点崩溃哗变。
如此卑鄙无信的小人怎么不该死?
众人听了,也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阮豹的无耻行径。
一旁的谢鲲却暗道:“阿烈却找了个好兄弟,这段末坯粗中有细,明明是故意说回来要找阮豹算账,为王烈杀阮豹寻找理由。”
他却忘记了前夜他又是怎样不惜“颠倒黑白”,为王烈的行为辩解,障目的事情来。
谢鲲其实从内心里,乐得见王烈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至少现在王烈在北地越有势力,对谢家未来也越有益处。
这些时日来,谢鲲也思考过谢家今后的走向,他现在虽然名义上为左将军王敦做事,但他自己清楚,王敦一直没有把让当做亲信;而他,也忍受不了王敦的野心,更是对江左的很多权贵失望。
王敦不可托付,那一心想代替司马邺做皇帝的琅琊王也不是明主,偏安江左不思进取,谢鲲早对他失望,否则断不会选择离开江左,来幽州避嫌。只是为了保证谢家在江左的利益,曹将两个兄弟谢裒、谢广留在上虞照顾家人。
如今,北地战乱不断,江左却也是人心思变,现在帝都长安的至尊明明还在,而且正是需要众人齐心协力,抗击胡虏的关键时刻。
可江左的两位大佬琅琊王和王敦却在为政权内斗不断,甚至互相拆台,如此行为,怎能不让天下士子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