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却都静静的起身远处,自觉的围成一个圆圈。
谢极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下开口道:“五日前,慕容鲜卑以王浚大将军处事不公为由,反动兵变,偷袭蓟城。其时,石勒派去的议和队伍也在蓟城,趁机在城内作乱,杀伤了大量幽州军民,王浚大将军虽及时组织人手控制住了局势。但蓟城现在已经被慕容鲜卑的两万兵马围困,王浚大将军领不足万人的残军死守,如今渔阳郡已经陷入内乱。
长乐郡前线的大军也已经得到消息,我家大人主张即刻撤回幽州,救援王浚大将军,但长史裴嶷不肯,说恐石勒趁机追击,军心大乱下必遭惨败。”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蓟城内乱?慕容鲜卑攻城?王浚生死未卜?这些事情中的哪一件不是会影响到幽州未来走向的大事?狂澜军身在章武,势难置身事外。
风雨欲来,如何应对?
卫雄眉头紧锁,却道:“前线的大军现在的确不能撤军,现在石勒定然和那慕容?勾结在一起,否则以慕容?的两万兵马,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作乱。这一路后撤,沿路定有埋伏,到时候石勒再派一大将随后追击,前线六万幽州军能回到蓟城的怕十不足一……石勒狗贼,这一条釜底抽薪,直捣蓟城却是狠辣无比啊”
卫雄的判断更让众人闻之愁云满面。
王烈向令狐艾,令狐艾也摇摇头,一时间他也没有好办法来解决面前的危局。
其他人也都面露难色,这事情来的实在突然,若王烈手下兵强马壮,这事情就很好解决,大兵所指,就算你有千般阴谋,也能顺利将王浚救出。
可现在,王烈拿什么去救?一万两千兵马,说起来很多,但大多只是训练不过一个多月的新兵,那四千多老兵是王烈的家底,若这么败坏光了,将来王烈一样是死路一条。
但若不去解蓟城之危,恐怕现在王烈就一样唇亡齿寒,迎来灭顶之灾。
而且,现在蓟城那边根本是情况不明,贸然出击只会是有损
王烈恨不得能插上双翅,现在就飞到蓟城去一眼蓟城到底如何,现在孤寂费辰他们一群密探也被困在了蓟城内,那边白文已经跑下城墙,连发数尾飞奴,但估计暂时是不会有消息传出了。
一旁的谢艾了陷入沉思的王烈一眼,忽然插话道:“谢军主,敢问谢鲲大人想要小郎君做什么?”
谢极犹豫了下,为难道:“我家大人想让小郎君修书刘越石大人和拓跋氏,恳请他们发兵援助幽州,然后也请小郎君即刻兵发蓟城……”
谢艾闻言,冷笑一声打断谢艾的话:“石勒好算计”
谢极闻言忙问:“此话怎讲?”
“蓟城今日之局,石勒和慕容?当是筹谋已久,从那段氏、慕容氏相争到石勒求和,无一不是为今日之局做饵。而这样一个好局,内外夹攻,如今蓟城假如真的还在王浚大将军手中,定是石勒故意而为,若已经落入慕容?手中,只怕石勒大军也早就埋伏在大军回撤的道路上,所以我才说石勒好算计。”
王烈和卫雄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到了一丝寒意,王烈却缓缓道:“石勒现在要么是半路设伏,以逸待劳,要么是以蓟城和王大将军为饵,引幽州之兵尽去,然后再蓟城下迎战幽州军军心涣散的疲倦之兵……”
若王烈真前去解救,离开了章武坚城的地利之势,莫说是一万军马,再多数倍,也是有去无回。
石勒,真的是好算计
谢艾点点头:“正是如此,很可能现在蓟城内部已经为石勒和慕容?所控制,所谓的蓟城还在幽州军手中,恐怕谢鲲大人也只是从情报上得出的吧?”
谢极脸色微红:“正是,我家大人也在前线,并不能确定蓟城的局势……”
谢艾又道:“所谓远水不能解近渴,就算现在我家主公修书于越石公与郁律可汗,等他们兵马到了,幽州也已经为石勒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