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庞冲,尽管饱读诗书,但去根本没有出仕为官的想法,甚至在婚后,都一直和大哥家住在一起,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直到那一年,庞本被慕容廆杀害。他去蓟城为庞本鸣冤,四处碰壁。
就连那个素以耿直著称的幽州长史裴嶷也一再劝他不要再告状了,没有人会帮他。
而后来,裴嶷更将以王浚将庞冲派来沧县为县令,还说是为了让让能养家糊口。
庞冲一想到这些,就满腔淤塞,几欲呐喊。
可这沧县的天地不是他庞冲的,他不能喊,也不能***。
想一想,又何止是沧县,中原大地,哪里有他庞冲的去处?
“大哥,你忠心为国,死后不但死无全尸,至今那慕容廆还逍遥在辽东,天道何其不公……”
黑暗中,在窗外冰冷的月光的映照下,庞冲眼角滑落一丝晶莹。
正想着心事,一直跟随他的老仆忽然在外边轻轻敲门道:“少公子,有人求见。”
庞冲有些奇怪,自他可以不与任何势力交好后,已经有多久都没人如此深夜还来拜访他了。
难道是哪里来的贼人?亦或时哪边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对自己下毒手?
可是,自己一个有名的“窝囊县令”,也没得罪过谁,想来也不是有人对自己不利。
庞冲起身问道:“来者何人?”
老仆忙道:“自称是平舒城里岑氏商行的少东家,想要在沧县开个分铺,有事要与您商量。”
庞冲闻言,叹息一声道:“这岑言最近买卖做的颇大,但难道他不知道这沧县的情况么?再说他们找我有何用?也好,叫他进前厅说话吧。”
反正现在他也没有脱衣,索性点点头,叫老仆带来客相见。
一边说一边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老仆着自家的少主,有些为难道:“他们没走前门,直接敲的后门,却在后院等候。”
庞冲摇摇头:“走后门?有意思,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么?还是为避过徐氏的耳目?”
但心下却对这深夜来往的岑氏商行的人有了几分好奇,随老仆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就见两个人影站在后花园的凉亭里,这凉亭年久失修,透过顶端的缝隙都能见星空。
两人一见庞冲,两人一起拱手道:“深夜拜访,叨扰庞县令了,还请县令大人恕罪。”
庞冲借着身后老仆举起的灯光了一眼,面前两人一老一少,老的年纪在三十多岁,不到四十,一身文士打扮,只是面目实在猥琐,尤其是一双不大的小眼睛,不断流转,似乎总在算计着什么;年少的在二十岁左右,身穿一身短打,到是生的身材高大,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