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公子兴指着校场,满脸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眼中,那两名魏卒前几招不分上下、各有千秋,明明感觉最起码还能斗上一阵子,没想到一转眼就分出了胜负。
想来看台上,只有寥寥几人看出了端倪:那鄢陵军五百人将白遶,本可以一个照面就击败对方,但他考虑到对方的面子,因此稍微手下留情了一些,与对方互攻了几招,这才将其击败。
也是,彼此都是魏国的士卒,好歹留点面子。
可能也正因为这样,那名禁卫军的百人将在输了之后,脸上并无什么不甘与恼怒——作为百人将的他,输给一名五百人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还与这名五百人将互攻了好几回合呢,足以吹嘘了。
目视着那名禁卫军百人将退场,鄢陵军五百人将白遶环视四周,朗笑着说道:“哪位兄弟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有鄢陵军的地方,怎么能没有我商水军呢?”
说罢,便有一名士卒挤开人群,走入场中,在鄢陵军五百人将白遶那有点难看的表情中,笑嘻嘻地抱拳说道:“商水军五百人将央武,请赐教!”
“喔喔——”
校场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便点燃了。
『怎么回事?』
看台上的诸国使者有些意外地四下环视,最终,他们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将注意力投向刚刚入场的商水军五百人将央武。
而此时,翟璜亦在旁介绍起鄢陵军与商水军的种种恩怨情仇:“……其实很少有人知道,鄢陵军与我商……唔,与商水军,其前身其实是同一支军队,即『平暘军』……”
“咳咳。”平舆君熊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希望翟璜能跳过这一段。
毕竟这段往事,无论对于他亦或是对于如今的楚王熊拓而言,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朝着平舆君熊琥微微一笑,翟璜简洁地介绍道:“……由于是同一军士卒拆分而成,因此,鄢陵军商水军的士卒们,在很多年之前就相互较劲,不甘落后,故而有人戏称,有鄢陵军的地方,肯定会有商水军,而有商水军的地方,肯定会有鄢陵军……”
而越国上将吴起,在仔细看罢了场中那两名士卒的神色后,亦点头说道:“这两名士卒,皆身经百战,这场较量,相信必定十分精彩。”
正在他说话的工夫,在校场中央,同样手持着木盾、木刀的白遶与央武,早已展开了搏斗。
“pong——”
这是木刀击中木盾的声音。
“砰——”
这是木盾击中身躯的声音。
只见在满长魏卒忘乎所以般的欢呼声与呐喊助威声中,无论是白遶还是央武,皆展现出了他们作为魏军悍卒的实力,你来我往,不甘落于下风,那紧密的抢攻,仿佛让在场围观的诸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鲁公子兴这才明白,这场较量与上一场,根本不是同个级别——那名叫做白遶的五百人将,上一场绝对是有所保留了。
“砰——”
在一次盾牌互撞中,央武与白遶各自退后了两步,随即,央武笑嘻嘻地说道:“挺缠人的啊,白遶五百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