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范知道韩缜是在开玩笑,不过在他看来韩绛却是是有些小心眼了点,只是能够动员言官将孙沔这条蛀虫打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于庞籍和狄青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三伯并非小气,只能说三伯对当年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却苦无证据……不过不知当时三伯又没有想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赵清贶受贿行贿之事已然暴1u,庞籍自身荣誉已是受损严惩赵清贶流放岭南也是恰当的,以小婿看来杀赵清贶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是泄si愤而已与大局无补相反还会促成庞籍罢相,若非愚者岂可为之?”
韩缜皱了皱眉头:“见复以为有人刻意为之?”
“小婿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庞籍独掌相权已非一日一时显然不是愚者可比……纵然每个人都知道这宰相之位不能长久,然位极人臣总是有不少人都希望在上面坐坐的,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盼望着庞籍罢相好取而代之,暗中下手也未必不可能。不管如何,三伯能出手弹劾孙沔,虽是误中副车但至少也是亡羊补牢,小婿还是非常赞同的……”王景范叉手说道。
说完王景范便拱手告辞,门口那边韩慕雪已经站在那里等待自己了,今天晚上来韩府实在是让他有些憋气,回过头来想想先前自己未免有些想当然了——官场之人人人yan羡京官,除了在天子身前能够时时彰显自己的才能之外,更是可在京师之内编织自己的人际网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便可知晓其中原委,更可对此对症下yao解决危机甚至从中牟利。
王景范却一直认为京官缠斗多,务虚多,不若在地方为政做实事积累资历声望,现在看来显然是错的。不过现在韩绛给自己上了一课,也让他进一步正视了自己——离开韩家他的消息来源就少了大半,更不可能得知一些典故关节。现在认识到这点并不算晚,王景范也是要回去好好想想如何破开此局,日后在这京师要待得时间还长着呢,说不得韩绛这位“三伯”还要敲打几次自己——王景范绵里藏针,大婚之前买下豪宅就让韩绛感觉这位韩府新女婿看似好说话,内里却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要想让他融入韩家这个体系敲打自然是题中应有之意。韩绛知道,王景范也清楚,可王景范却不愿意成为哪个人的附庸,他要的东西韩绛可做不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