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笑着说道:“单独出本又如何?我看见复这本《中庸章句新解》一书写的好,别的不说,就是这标点体例来的妙,可省去无数误解之处。也许这本书未必会同行于世与其他圣典同存千古,但这标点体例却是能够传散开来为百世所用!”
“原本《礼记》一书中就有很多篇章不通顺,上下章句间甚至有内意不顺之处。这《中庸章句新解》虽是将《礼记?中庸》一篇打散重组,虽有失先贤本意,然这原篇流传或可因错简漏简致使缺失,更是让人难解先贤之意,见复这本书至少整理了《中庸》原篇的精髓,纵然有所删减也无关大局,倒是这注疏精彩的很,看过之后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苏辙评价道。
“确是如此,这《礼记正义》原是汉人郑玄注,唐人孔颖达疏,通篇下来对一般学子而言更是艰涩难懂,《中庸章句新解》倒是提出单讲,可为学问入门所用。”苏洵捋了捋胡须。
苏轼倒是无所谓的说道:“《隋书?经籍志》中对这《礼记》的来历也记载的分明,刘向考校经籍得一百三十篇,后又得《明堂阴阳记》等五种二百一十四篇,后又经戴德、戴圣删其繁重最终得四十六篇,马融遂传小戴之学又复添三篇合计四十九篇。不过《后汉书?桥玄传》又说成帝大鸿胪桥季卿之时便有四十九篇《礼记章句》……《礼记》一书早就被删改,王见复只是重组其中一篇《中庸》而已,犯不着大局!”
接着苏轼又笑着说道:“我倒是担心王见复小心谨慎过了头,不肯将此书付梓出版。这前后有半个月了每日与其他士子辩论书中章句经义,大有不把所有人驳倒就不肯定稿之意。”
“此乃老成之举,为父从此书编写体例来看王见复所图甚大,注疏集结混编融为一炉,单凭此书他便可以收徒授课了!”
“王见复声名不显,以前也从未听说过,虽北人多治经义,南人多习诗赋,不过从未曾听说过此人才名,这段时间除了初见时一气呵成所作《六国论》之外,莫说文章就连诗词也半点全无……”苏辙疑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