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张的信纸上头写的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大哥的信杂乱无章,好像是抽空写的,根本就不是家信,一句都没提有没有想自己,只是一味地在说他在朝鲜的见闻,也说了些日本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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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朝鲜女人的脑袋上都盘了个那么大的发盘,都不梳发髻的,只是打了辫子,盘了拿那么长的簪子别在后头。”馒头一面说着,一面比划着,“还说日本那人都把脑袋上的头发剃了,只留这么一点的头发。还有他们穿的衣裳也跟咱们不一样。”
馒头将李松书信上的内容说给了单大夫一行人听。昨日收到李松的信,她兴奋地是一夜都没合眼,反复地将大哥的信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瞧着。
眼瞧时候不早,她便照单大夫的吩咐,去了他的药铺子。
她去地太早了,药铺里几乎没有看诊的人,学徒们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见她来了,都打了招呼。学徒们瞧着馒头高兴,都围了上来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一高兴把大哥写的在朝鲜地见闻也说了出来。
药铺里的小伙子全都听住了,他们是头一次听见外面的事情,这些人长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在这延绥附近转悠。听馒头说起朝鲜的事情,都觉得像是天方夜谭。
“哪有人进屋子就脱鞋的?地上不脏么?还坐在地上,他们那没有椅子么?盘腿坐多难受?”
“哪有那么长的裙子?”单大夫家的一个小丫头听馒头说朝鲜女人的长裙都在腰部衣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模样。
一个年长些的学徒捣着药,附和着说道:“就是,又不是孩子,吃饭还用勺子?咱们延绥不也有两个女子从朝鲜过来,我也没见着她们进屋就脱鞋,也没见她们吃饭用勺子,还不是跟咱们一样?李太太,你骗咱们没见过世面吧!”
学徒们听他见过那两个朝鲜来的妓女,顿时也来了兴致,都从馒头身边散开,围到他跟前,纷纷道:“师兄,你同咱们说说吧!她们到底长成什么样?”
“跟我们差不多啊!没见到有什么区别。”那个学徒一面将药倒了出来,略想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