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排在队伍最后,余玠见他神情憔悴,眼中仍有血丝,不由埋怨道:“明知今日是考试,黄兄昨夜为何还要熬夜,就不怕考试时影响发挥吗?”
黄宗耀苦笑道:“我以前一直把精力都放在经义上,对诗倒没有重视,可好,今儿不仅要考诗,还有诗评,我想那李思业颇重民生,便将宝压在杜工部的诗上,昨夜便恶补一番。”
余玠听他底气不足,又问道:“若不幸未能高中,黄兄可要返乡?”
黄宗耀神色黯然,他摇摇头道:“为凑路费,家里的两亩薄田已经卖了,若不能中,我就打算进弘文馆,攒几个钱后再把家人接来。那你呢,可想返乡?”
余玠暗道:“官府正四处通缉老子,回去不是找死吗?”便笑道:“若不中,我也不回去了,要么进弘文馆,若进不了就去投军。”
黄宗耀笑笑,脱下两只鞋往天上一抛,‘啪嗒!’两只鞋面朝上落地,黄宗耀笑道:“不妨!今番是顺卦。”余玠见他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嘘!”旁边一人低声止道:“莫要吵,已经开始了。”
二人精神一振,探头见前面果然有了动静,官学的大门已经打开,十几个引路童子手执大红灯笼站在门内,灯笼上隐约有些黑字,估计是考场号,又出来十七、八个官员,开始逐队颁发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