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等朝秦暮楚之人,朕怎么处置都不为过。”
沈河岳的建议其实是合景宣帝的心意的,但身为皇帝,只能从大局考虑。
俞初见景宣帝面有愁容,便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臣妾读《左传》时,记得荀偃说过‘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这些所谓的党羽,并不是团结一气,都是拼凑起来的,并不齐心。多半不过是利令智昏,被描绘的功成后的场面冲昏了头脑。”
俞初见景宣帝面色有所松动,就将桌案边的香炉添了些香进去:“所以,在邺县的时候,王恒立并没有等到康正卿的援驰,在太后寿宴时,行刺失败后,也没有人出面抗下罪名。可见,他们所图谋的并非是皇上的江山社稷,而是自己的利益。”
俞初说到这,便不准备再说下去了。她是个谋士,只能帮皇上分析情势利弊,做决定还得皇上亲自拿主意。
景宣帝听了俞初的话,觉得此事虽有些麻烦,但却有了方向,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朕的萱嫔果然与众不同。好了,皇额娘吩咐你的事情你着手去办吧,之后有关韩盈的事情你直接向皇额娘回禀即可。”
“是,臣妾告退。”
俞初得了景宣帝首肯,也不敢多耽搁,回了鸣鸾殿就叫湘语去打探韩盈的去处。
“小主,您真的信那个韩盈对晋王谋反一事一无所知吗?”青竹想着,韩盈与晋王是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了,晋王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管韩家给晋王出了多少银子,都是韩盈写信回去要的钱。可自己夫君为何要那么多的银子,韩盈作为韩温茂的女儿,不可能对银钱之事毫不敏感。所以即便晋王对韩盈只字不提,我也不信韩盈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俞初接过青竹端来的茶盏,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估摸着,韩盈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