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外等了一刻,大堂内的排衙出了门,抱拳对着夏立言道,“指挥,大老爷让带人入堂”。
夏立言看了秦鸣鹤一眼,小心叮嘱一番,秦鸣鹤认真听了点点头,等他随着排衙进了大堂,正待下跪。
大案后身着官袍,头戴乌纱的孟隆笑着摆手,“你我师兄弟,何苦笑我?我既接了你的状子管是还你公道,你且站到一边旁听就是”。
秦鸣鹤赶紧长揖致谢。
等排衙再出,敲过三通鼓,夏立言带着血葫芦张大牛进了大堂,排衙一阵呼喝,又见秦鸣鹤站在大堂之上,张大牛当下就趴在地上,闭眼喘着粗气等死。
原是以为是个软柿子,谁承想居然是个冻梨。
孟隆也不管他姿态如何,拍了堂木怒喝一声,“堂下何人?为何要取人性命?受何人指使,速速招来,如若不然,休怪本官上枷”。
张大牛除了断手断腿,其他的多是皮外伤,如今虽然是浑身痛,可也不想再受枷刑,脱了一顿棍棒杀威,当下也就睁开眼细细的讲了一遍。
孟隆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且细细将指使之人再细说一遍,等本官画形缉贼后,也可免你死罪”。
依《明律》,“凡谋杀人,造意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杀讫乃坐。”
张大牛既不懂律法,又不知道衙门里活罪比死罪难熬,当下打起精神又讲了一遍,等值事吏画完人像,张大牛看过点头画押,孟隆便让值事吏再画几幅,等着张贴到县里各处。
案子清晰明了,人犯认罪,孟隆拍了堂木喊声退堂,只是嘱咐夏立言莫要害了张大牛性命,既是命案,自然会有三四次驳问,定是要由府里复审。
叉出人犯,县令自屏后去了二堂更衣,值印吏上前轻唤一声小郎,引着秦鸣鹤去了二堂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