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昌素来严谨刚直,就事说理,根本不理会雷珤的讽刺之语,转头对韩鼎道,“韩郎中,本官以为去岁仲秋,石郡侯既已收秦鸣鹤为亲传,而他又事师极孝,今日摄主发丧,实已有半子之意”。
韩鼎听得连连点头,见他突然住嘴不语,便明白过来,其实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过没说出来,他这是避嫌。
忍不住多看了孙昌几眼,心下暗道,也不是个糊涂人呐。
“孟县令以为如何?”韩鼎收回目光看着下阶。
“卑下以为两位同知老爷说的都在理,端看韩老爷独断”,孟隆一无所图,也就不想多做掺和,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来人”,韩鼎轻拍双手,草庐外进来一名长随,手中拿着一封信。
“此乃民望兄遗言,嘱秦鸣鹤等他下葬之后独断,诸位且请一观”,韩鼎将信递给孙昌。
“哼”,雷珤气咻咻的站起身出了草庐,招呼随从扬长而去。
孟隆几人面面相觑,有心起身相送又怕韩孙二人有意见,半站着身子左右相顾。
“你等去送送知望兄吧”,韩鼎挥挥手,汶上三人赶紧出门去送雷珤。
孙昌看过几眼,不禁长吁一声,将信送还韩鼎,又对着秦鸣鹤道,“石郡侯对你盼之至深,望你切勿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