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出了房门,掩面而泣,泪如雨落湿透窄袖。
石巍喟然长叹一声,他自知大限将至,怕是要熬不过这个冬天,三年来他自信看透秦鸣鹤本性,可事到临头总想多几分保证。
亲传弟子实际与半子无疑,是要做丧主的。
“唉,人且皆有一死,我岂又能独生?唯生者难亦”。石巍慢慢闭上双眼,两道清流缓缓划过眼角。
秦鸣鹤此时正在家中,他今日是受石巍所派来家中送帖,邀家人去参加三日后的拜师礼。
正房里,阖家在座,秦老汉手里拿着帖子喜不自胜,“好,好,乖孙你可真是走了大运,石老爷本就是文曲下凡,如今收你做亲传,定是要教你真本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日后就是做不得解元,做个孝廉那是一定”。
“爹”,秦二壮忍不住埋怨一声,要是志哥意志不坚,信他这话放松心神,坐等美事,还中什么举?
“爷爷说错了”,秦老汉醒悟过来,忙是轻拍自己一下,“志哥儿,你可要好好向学,爷爷不过是说说罢了,你莫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