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回乡,托人捎来了信,说是在陕西找到了高磊,攀他关系投了军中,爹知道了生闷气呢”,秦二壮有些低落,“唉,虽说有人照顾,可刀枪无眼的,别是坏了性命”。
夏氏摇摇秦二壮的胳膊道,“三叔机灵又有些武艺在身,定会没事的,你别瞎想,也别胡说”。
秦二壮点点头,又是带了笑意,“咱那水田明日起鱼,我和爹算了算,估计能卖个四五两”。
夏氏听了也是欣喜,“也是多亏了三叔,只有他把志哥儿的话当了真,去河里寻来小鱼儿,原是以为志哥儿胡闹,现在居然能换得银钱”。
夏氏一个咕噜,坐起身子,双眼亮晶晶,“二哥出去解粮得了五两多,要是再卖鱼得个三五两,咱是不是要给志哥儿请个先生?”
秦二壮点点头,又把夏氏扳倒在床上,“到时候问问爹,祖父生前豁达,又跟着曾祖习文诵经,不拘谁来请教,都是言无不尽,不少人还念他旧情,到时候让爹给寻一个,说不定还能少些束修”。
夏氏嘿嘿笑了几声,“你咋习文不好呢?”
秦二壮哈哈笑了几声,也不回她,只是拍了拍夏氏道,“快睡吧,明日咱还要早起呢”。
二刻后,见夏氏睡熟,秦二壮慢慢抽回压在她脖颈下的手,翻身轻轻坐起,讷讷自语道,“我怎么会学不好呢?”
十五年前,成化七年,辛丑月,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