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杨猛地磕了个头道,“大老爷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为民匡扶正义,救民水火,革旧弊,做的是善事,行的是仁政,大老爷都不怕,小人不过是个贱民,又怎么会怕”,说的是铿锵有力,意志坚定。
“好,好”,马骧略带激动道,“总归是本官没有看错眼,你快起来吧”。
夏杨又是磕了个头才起身,心中怀疑,也就轻声说道,“大老爷......”
马骧知他意思,踱了几步,坐到大椅上长出一口气,“唉,终究是棋差一着,落了人家的圈套里,本官不日将去职”。
夏杨闻听此言,心中空空落落,他自幼父母早丧,兄妹两人艰难求存,虽有叔父帮助,总归是不自在,早早的就知道世间艰难,小小年纪就见多了悲欢离合。
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因为没人想吃苦咽难,没有一个人。
苦难只能使人加速成长,或是历经艰难成为参天大树遮天避雨,或是折腰摧眉成为攀树藤蔓口腹蜜剑,或是心胸狠厉成为山匪贼寇为祸一方。
夏杨偷听过夫子讲学,也跟着货郎学过嘴舌,更是跟着铁匠练过打铁,磕磕绊绊到了十六岁,背着夏立言求人入衙门做了个白役。
借着点光给妹妹夏氏寻了个夫家,虽说秦二壮是村里的汉子,可胜在憨厚实诚,又断文识字会些拳脚,拼着挨骂也是硬将妹妹嫁了出去,总好过给县里的举人张老爷做二房。
夏杨并不怨恨夏立言,叔父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做富户老爷的新娘子(妾)虽说不自由,可一定会衣食无忧,说不得他也会得个好差事,可是妹妹夏氏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