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麦茬扎脚,麦芒刺挠人,单是弯腰握镰,一垄垄的收割就让他受不了,腰就像断了一般,起身舒展下腰,抬头看去有数不尽的麦子等着收割,更是让人心生绝望。
再说掰玉米,玉米本来种的就密,等长大舒展开更是密不透风,掰的时候里面热得像蒸笼,玉米须子、叶子上的小刺,简直让人舒爽的不要不要的。
秦清看了几眼,便坐在地上将瓦罐上的盖揭开,将木勺放在里面搅拌几下,些许蔗香豆味便飘了出来。
“志哥儿,这是在作甚?”村正申祥甫带了几个人走来,笑着问道。
秦清本来是坐在地上,见他来了,忙是起身施礼,道:“见过申老爹,家里做了绿豆汤,我搅合搅合,凉的快些”。
申祥甫穿的是一身浅灰裋褐(shuhe),脚下蹬双蒲鞋,旁边跟着一位老者,穿的却是道袍长衫,头上带着四角巾,脚下是双木屐。
“快给荀老爹见礼,这可是咱村的富户人家”,申祥甫见秦清盯着老者看,便笑着道。
秦清拱拱手问了声好,荀老爹对着秦清点点头,摸了把胡须笑着对申祥甫道,“你说我还不信,现下看着果真是大好了,你那亲家应是大喜吧”。
申祥甫笑着道,“可不是嘛,旬日前还在秦老汉家里吃酒,都吃醉了”。
秦清知道荀老爹说的亲家是夏立言,也不多言,又瞧见旁边一个少年人,年岁和他一般大小,穿了交领长衫,下着蒲鞋,带了些书卷气,有些熟悉却是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