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到临邛之日,徐虚报刚到任,各处大兴土木,耗费青铜铁器无数,苦于无处寻得。卓氏求见县令,求开矿冶炼,县令大喜许之。
不过一年卓氏冶炼所得除供县令所用之外,余者贩卖到蜀郡各地,获利颇丰。县令今年拷粮打死了不少人,见乡民之中实在拷不出粮来,今年所得之粮比之上报数量差了太多,只恐郡守追责,便来打卓氏的主意。
卓仲启这些年在临邛,深知那徐虚报凶狠残暴,若不顺着他,只怕立时便有灾祸。徐虚报口中说只是借钱应急,待来年赋税收齐归还,卓氏如何敢指望他来还。只得尽力筹钱,各处归拢一处,也不过百金,与徐虚报所需相差太远,是以在家中唉声叹气,十分苦闷。
卓仲启正苦闷间,忽报有晋阳故人来访。卓氏出身晋阳,听得晋阳来人,赶紧命人传入。
司马青史等人跟随仆人而入,卓氏定睛看时,一个都不认识。卓氏刚要询问,李左车拱手道:“赵武安君之孙李左车见过卓先生。”
卓氏虽在蜀中经商,消息十分灵通,自然知道武安君隐隐然已是赵军中第一人。卓氏初闻晋阳故人来访,只道是当初相熟的商户也来了此地,是以不假思索就请,想不到居然请来了赵国军中要人,不由大是惊慌。商人行商各国之间,最是关注各国律法,卓氏自然知道秦法私通诸侯乃是灭族大罪。
卓仲启脸现不悦之色,沉了脸道:“在下久闻武安君之名,并不相识,少将军如何自称故人?”
李左车见卓氏脸色,已知他心中所想。乃道:“我等间道而来,深恐置先生于险地,是以诈称故人求见,还望先生海涵。”
卓仲启胸怀宽广,见李左车不卑不亢,又颇为自己着想,也不再沉着脸,乃道:“少将军来此,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