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的心跳得很快,快到他有些坐不稳,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
他的头越埋越深,声音开始抽泣起来道:“当初岳州的百姓受苦多时,在下却在为了给内人养胎,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到处搜罗新鲜食材。”
“在下私欲深重,德不配位,害得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他由抽泣变成捂脸痛哭:“在下心中实在惭愧,早就盼着大人的到来,盼着交代完一切之后就去以死谢罪。”
萧清河表情麻木地看着他哭,深深道:“那你为了这个孩子,可谓是付出了一切。”
楚今朝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正因如此,内人看到生出来是个男孩的时候,才会情绪那样失控。”
萧清河静静地看着一切,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道:“可你家那小子看上去十分瘦弱,不像是好生养过的。”
楚今朝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努力克制着,不让声音颤抖。
他解释道:“内人初怀上的时候,大夫就说了,因她三年前滑过胎,身子亏损得厉害,所以孩子很难保住。”
“孩子生出来虽然瘦弱了些,但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他擦了擦泪,苦笑:“不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萧清河感慨,“这孩子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受你所累,十日后便要同你一起上断头台,当真是无辜。”
楚今朝摇摇头:“不,他不是无辜的。”
“他虽什么都没做,却是我劳民伤财换来的粮食养大的,他在内人腹中之时便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