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精神一凛,思绪霎时明朗起来,抽噎声随之止住。
她抬手抹干净泪水,抓起一块松仁糕便往口中塞,素日里细嚼慢咽,一口饭能嚼几十下的娇贵人,此时三两口将一块点心下肚,又捧起一碗历来喊腻的鹌子羹,一口气没歇,咕嘟喝了大半碗,喝完便直喘粗气,久久未能回神,回过神又夹了筷子火腿丝,饮下半盏杏酥饮。
谢折默不作声地看她吃完喝完,转身走向房门。
门一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连忙福身:“将军慢走。”
谢折一只脚迈出了门槛。
“等等!”
贺兰香饮子喝得急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咳完强撑起身体小跑过去,气喘吁吁,两眼灼灼地盯着谢折,未有言语,意图却格外明显清晰。
谢折扫了她下,眼中未有波澜,实事求是道:“贺兰香,你想死吗?”
贺兰香看着谢折,眼中褪去所有的虚与委蛇虚情假意,有的只是求生的本能,郑重其事地摇头,嗓音软中带哑,却透着股坚定的力量,“我不要死,我要活。所以中间你自己解决,等到最后,给我。”
谢折眼眸一沉,正要脱口一句凭什么,目光便定格在贺兰香嘴角的一滴杏仁汁上。
乳白色的汁液从嫣红唇瓣徐徐滑落,蜿蜒而下,顺着下巴淌入纤细脖颈,浸入随呼吸起伏的大片雪腻。
往上,美人双目水润潋滟,其中盛满祈求。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门外,细辛春燕久没等到谢折再离开,不明所以,便大着胆子往里扫了一眼,不想一眼过去,正看到那高壮好似虎狼的谢将军将她们主子搂在怀中,俯首舔咬着她们主子的脖颈耳垂,手还伸入衣袖,不知落在了哪里。
二人忙将门关上了。
春燕余惊未消,喃喃道:“这谢将军怕是头饿狼托生吧,昨日里折腾到那个地步,今日还……”
细辛小下声音,“别管了,吩咐厨房天亮备水便是了。”
若她没看错,刚刚那一幕,她们主子的手,似乎也是环住谢折的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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