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若不看,其他感官便在此刻格外灵敏起来。
“嗯哼……”
樱唇溢出呜咽,贺兰香睁眼,眼中已染潋滟绯红,双肘撑在被褥上,支起身子便想逃离,忍住齿间喘息,“这什么破药,冰死人了,我不上了,把它拿走。”
谢折将指尖残余药膏抹在了她耻骨上,伸长手按结实了她,另只手的指尖重新剜了大坨药膏,探了过去。
贺兰香咬紧了唇才没让自己再叫出声,真真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你轻点。”她哽咽。
空气一滞,凉意再袭,便已轻柔许多。
她并不知道,对在战场长大,一刀便成将人拦腰斩断的谢折来说,给她上药,是他此生动作最为轻柔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两行烛泪顺着蜡烛滑落蜿蜒,摁在贺兰香身上的手总算收了回去。
极致的冷后便是如火灼热,冷热交织,贺兰香的眼睛蓄满了难耐的泪水,说不出话,只咬着牙瞪看着谢折。
谢折与她对视,依旧冷沉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将指尖泛着晶莹的药膏擦净,嗓音淡漠:“不踢我,也不打我,一天没吃东西?”
贺兰香不说话,眼眶滚出一颗晶莹泪珠。
谢折声音沉下,“就因为一只破鸟。”
贺兰香瞪大了眼,咄咄逼人的架势又回来,“什么破鸟!你嘴放干净点,它叫相思鸟!相思鸟!”
谢折哦了声,心道叫相思鸟的破鸟。
贺兰香心里难受,身体更难受,两重煎熬夹击,泪如泉涌,怎么都停不下来,哭到身体打抽。
谢折也不说话,由着她哭,过程中吩咐丫鬟管厨房要了桌饭菜,待饭菜送来,他伸长手臂将贺兰香从榻上一把捞了起来,夹在腋下带到了桌子旁,将她摁在凳子上道:“吃,吃完继续哭。”
贺兰香当没听见,只顾抽泣。
谢折道:“你想好了,饿死你伤的也是你自己的身子,两旬之内若怀不上,你注定要死,我不会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