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容闻言,诧异道:“没想到你竟识字,那可知道这句诗的意思?”
“奴婢虽然识得字,却不懂这诗句的意味,恐怕扫了少夫人的雅兴了。”
香荠微微低头,诚惶诚恐道。
谢佳容也不恼,只道:“也是,你这样的卑贱出身,识字已极为不易,不懂菊花也是该的。看来我没给你按菊字起名,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谢佳容身边的贴身丫鬟从来都以“梅、兰、竹、菊”的字命名的。
当日香荠被塞到陪嫁丫鬟里时,本该是缺了一位带“菊”字的丫头,但谢佳容嫌弃她的出身,不愿给她赐名,只指着一旁送来的野菜,有些恶意地盯着眼前的人道:“那坨草叫什么?你便跟着叫什么吧。”
那坨野菜便是香荠,她也因此得了“香荠”一名。
若说初得此名时,心中还有些不忿,这么多年过去了,香荠心中早就一片平静。
香荠脾气很好地道:“夫人教训的是。”
做一株野草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不必讲究什么莫须有的气节,哪怕残了几瓣,飘零于风中,她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这时,一旁林妈妈端着酒来,瞥了一眼香荠,不知为何,香荠竟然觉得林妈妈有些紧张。
“少夫人,菊花酿温好了,可要现在用?”
温好的菊花酿飘着淡淡的香气,香荠孕中本就对气氛敏感,忍不住蹙眉上前:“等等,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