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想逃出江州城去,我只问你,可曾出过远门?”
香荠看着秦妈妈好似并不在意被她们欺瞒,心中一松,连忙回道:“出过的,我幼时曾在冀州,后又去过京都,再辗转来的江州。也不是全然没出过门的。”
“好,那我问你,可知道出入城门都要准备路引?所居大的过所都要登记乡籍、核验户籍?姨娘到时准备要怎么办?即便你撕了身契,在官府的登记簿子里,你还是奴籍。若是被陈家发现派府兵来追,你又去如何躲?”
香荠一怔!
她竟然全然不知这些事。
是了,之前在几个城市之间辗转,她都是跟着商队或者兵队,还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的。
她周身的欢喜劲儿瞬间萎靡下去。
这些日子所行计谋都如此顺利,让她忘了自己本就卑贱的出身和贫瘠的眼界,倒叫她有些自负了。
“我、我可以不走官道,不住大的客栈。”
香荠低眉道:“秦妈妈,既然你已经这般说了,也不怕你知道了,我的肚子挺不到二月的,再晚些,就什么都要露馅了的。”
秦妈妈一怔,却是平淡道:“老身知道的。”
香荠抬眼,微微有些惊了。
小兰更是目瞪口呆地看向秦妈妈:“秦妈妈,您、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