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云收回手,示意香荠上前把脉。
香荠不解地上前诊脉,亦是瞪大了双眼。
谈云脸上有了一丝轻松之色,却道:“徒儿觉得脉象如何?”
香荠知道师父是在考校自己,连忙道:
“公子先前脉象沉涩而细弱,如枯枝挂露,滴水难行。寸关尺三部皆现弦紧之状,加之脉搏跳动无力,显系正气衰微,病邪乘虚而入。”
香荠的声音已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可如今,公子脉搏由细转为濡滑,寸口之处脉力渐强,虽仍有细微弦意,却不再拘挛紧张,显示寒邪正在退散。师父,公子这是病愈了!”
谈云欣慰地点点头:“然也,此后只要多多补充气血,注意饮食和休息,便可恢复如常了。这样看来,这红牌子可以收走了,你家公子再休整几日,便可以归家去了。”
香荠本是大喜过望,一想到陈子安病愈后要回陈家,又没忍住垮下脸来。
谈云没有注意到香荠的表情,怅然若失道:“竟没想到,你家公子竟然是白马寺第一个痊愈的,却不是依靠我们的药——倒是我的无能了。”
为了研制出可彻底铲除这瘟疫的方子,谈云已经不知多少个日夜没有睡好觉了,她神情憔悴,原本乌黑的秀发中已夹杂着些许白发。
香荠瞧着,突然也有些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