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日子,可真好啊,可惜永远都实现不了了。”陈子安的声音更弱了些许:“张大人是个可托付的人,你跟了他,我也算安心了。今日,我已为沈姨娘和昌荣留了绝笔信,待子安死后,请你务必帮我带给他们——”
“不,二少爷,能实现的,能实现的,只要你活下来。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看着陈子安身上的生机一点点流失,香荠突然变得笨口拙舌,只能反反复复苦苦哀求道。
陈子安痛苦地闭上双眼,喉头涌上一股腥甜,随后一大口污血从口中喷出,溅在洁白的床单上,犹如绽放的一朵红梅,格外刺眼。随即神智尽失,骤然瘫倒在床上。
香荠见状,心痛至极,连忙冲出门外,用力撞响了屋门口的寺钟。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谈云便带着医箱匆忙赶来:“如何,陈公子病情可是恶化了?”
香荠已然急得满脸是泪:“公子服药后半个时辰左右,突然浑身体温起伏不定,仿佛极寒与极热交替,奇异非常。徒儿已把过脉,竟是异常紊乱。可徒儿医术微薄,丝毫不解其理。方才公子醒来不过一瞬,交代了几句话,便吐了一大口血,现又昏迷了过去!”
“难道是药过期了——”
谈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此方世界的中医玄而又玄,她也时常感到无能无力,只能稳住情绪上前快速为陈子安诊脉。
“确实十分紊乱——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