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说辞,竟是暗自合了他心中所想和此行的目的。
时机还不成熟。
天下也不只有一个惠都。
掌天下必掌惠都。
但得惠都未必得天下。
这个道理他大老粗,和谢玉弓又总是意见不合。
却被这“小女子”条理清晰地一说,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是他想岔了,这哪是什么活阎王?
这分明是绝世无双的谋士。
怨不得他这傻外甥,命也不顾地折返回头。
段洪亮看着白榆不禁恍然。
若是当初他那个傻妹妹……哪怕有这女子一半的聪慧心狠,何至于落得个污名冤死的凄惨结局?
而白榆被谢玉弓紧紧抱住,无论白榆说什么,他都只剩下点头。
他还有什么不答应?
桩桩件件,她都已经替自己算计到了极致。
谢玉弓觉得自己一生踽踽奔走的丛林,亮起了微光。
微微明亮的,不带任何灼烧感的冷光。
这光亮迅速从他的怀中爆发,很快便遍布了整片大地。
冰冻的地面寸寸开化,冰封的树木重新焕发了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