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终究……还是逃不掉。
她有些不敢看谢玉弓的眼睛,但是她却又执拗地,像是被人用枪杆指着后背一样,死死盯着谢玉弓猩红的眼睛,不允许自己挪开视线。
她的视线很快又产生了微妙的错位和扭曲,甚至是放大,白榆心倒要遭,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药了。
谢玉弓在她眼中身形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了整个空间,简直压迫得人喘不过来气……
白榆狠狠地咬自己舌尖,疼痛和血腥味道现在是她唯一的“良药”。
好在这一次也起效了。
气氛近乎凝固,相交的视线中滚滚浓稠的不是蜜糖,而是急剧聚拢的阴云和将要破云而出的雷霆电闪。
不知道这样对峙了多久,白榆的眼睛都瞪得酸涩难言,眼前模糊一片,谢玉弓才总算是开口了。
他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极其压抑,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地笑了起来。
那声音实在是太恐怖了,白榆浑身的筋骨仿佛都跟着震颤不休。
“你呵呵呵呵……”
谢玉弓很快收了笑,不是缓慢收起,而是戛然而止。
随着他的声音停止,他猛地越过了床铺,朝着白榆扑杀了过来——
那宽度足以供两人躺着的床,谢玉弓原地拔跳,竟然像是越过一个门槛那样容易!
白榆察觉到他的声音戛然的那一刻,就拔腿朝着营帐的外面跑去。
但纵使这样也来不及,谢玉弓乃是“幽冥罗刹”,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逃脱!
白榆跑得也算是快,如果计秒,估计能破纪录,毕竟生死一线总是能激发人类的本能。
可惜的是她连营帐的软帘都没能摸到,就直接被谢玉弓揪住了后领子,像拎一条死狗一样,扯了回来。
白榆双脚离地在半空蹬了两下,而后被一股大力扔在了床榻之上。
不疼,谢玉山的床铺铺的是上好的云丝棉,里外八层,白榆只是摔得懵了一下,眼前也只是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