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给谢玉弓一点消化的时间。
她认真地在脑中筛了好几遍,从她突然归家,到她让人去请鸿雁,最后被太子截胡的这一场会面。
说成是她蓄意为之,便能够滴水不漏。
她把手帕放回胸口,再抹黑找到了烛火,点亮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迅速梳理了自己。
但是故意没有换掉泥水狼藉的衣袍。
这才捧着一盏如豆灯火,慢慢靠近依旧僵立在门边的谢玉弓。
谢玉弓面容阴晦,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不要,也万不能再相信。
现在杀了她是最好,留着她在自己周身如毒蛇盘踞,定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会影响自己的计划……也会影响自己。
“小九儿,你怎么了?”
白榆举着烛台,推了一下谢玉弓。
清洗过后还带着一些水痕的清秀脸蛋,因为那些激情四射的谎言,带上了一些生理性的潮红。
如同上了妆一般娇艳如桃。长发折腾了这么一通,基本已经干了,蓬松又顺滑地披散在肩颈后背,带着温丽入骨,缠绵旖旎的痴恋,自她的面容之上,一路荡到发尾。
任谁被她这般看了一眼,都会一头扎进谎言的漩涡中。
而谢玉弓垂着头,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一寸寸地抬起眼,看向了他面前站着的女人。
“小九儿,呼吸。”
“你快把自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