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抿了抿唇问老大夫:“他发热吗?真不要紧为何会突然这般?喝了药今夜能好吗……”
白榆连珠炮一样问了一大堆,没一句重点的。
就好比一顿乱刀砍下去连个油皮都没有破的兰州拉面刀法,主打的就是一个吓唬肉。
果然在她絮絮叨叨神经兮兮的一堆问话后,莫说是床上躺着的谢玉弓,就连老大夫都是神色复杂。
古往今来男欢女爱,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九皇子妃……对九皇子当真是关心则乱啊。
“九皇子妃安心,九殿下只是胃肠寒症,加之食用了不能受用又难克化的食物,才导致病情来势汹汹,只消两剂药下去,日后再多加温养,自然便能恢复如初……”
白榆点头,嘴唇几动,最终说道:“那劳烦医师再仔细同我说说,日后九殿下的饮食都需要注意些什么,他不受用的食物有哪些?”
谢玉弓就躺在床上,听着他的九皇子妃和杨老说话。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为了他。
他回忆起自己的母妃,当年母妃也是这般拉着自己的太医仔细询问,却不是为他,而是为他的父皇。
也有两次是为他,问的却是:“这药吃下去,确定只是伤身,不致命吧?”
记忆里那温柔无比的声音,和床边不远处同样温柔的声音重合。
只不过耳边的声音问的是:“这药吃下去,确定一丁点也不会伤到脾胃吗?日后再进食的话,会不会对胃口有影响?我可以让婢女煮点参汤给他补补吗?能补得过来吗……”
白榆拉着老医师仿如唐僧转世,等到把老医师放出府的时候,老头子只感觉耳朵都起了一层茧子了。
而白榆问了一大堆话,捡着关键的记住一些,吩咐着婢女侍从们去熬药熬粥。
自己则是坐在外间的桌子边上,依旧不进去。
现在应该没她事了。
可惜要演戏不能看话本子。
“娄娘,换些浓茶来吧。”白榆唤娄娘过来换茶水。
今夜注定无眠,否则显现不出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