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提过?”
“姑娘真忘了?当时你还称人家青天大老爷来着。”
夏以真愕然回思,半晌才想起昨晚与他斗嘴时,确是随口提过这么一句,又想起他昨晚受邀而去,多半便是本地知县相请。
白日里出了那等大事,不想着如何查案问凶,居然有心思拉他去闲混,还送这许多礼物,当真是狗官。
她心中不忿,气往上冲,脱口骂了句:“可恶”
秦霄回过头来眨眨眼:“东西是知县大人送的,姑娘为何骂我?”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跟那狗官勾勾连连地来往,以后做了官,定然也是个狗官。”
眼下还未曾入仕,自己将来的官声名节便被她下了这等考语。
秦霄听着很不乐意,却只是翻翻眼皮:“姑娘家中是开镖局为业的,这等人情世故恐怕少不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更何况这些银子和东西都是咱们路上该用的,姑娘不谢,反而还骂,唉……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吃镖局子饭的,三分靠本事,七分靠朋友,面子上都照顾到了,三山五岳的草莽兄弟们自然也都会给面子,不来与你为难。
夏以真又哪会不懂这个道理,可也不知怎的,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拿了便宜的得意样儿,索性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秦霄将东西收回箱中,只将银票贴身放了。叫来店伴退了房,又塞了锭银子,叫他去雇辆车来做脚力,余下的全作赏钱。
那店伴哪里敢收,应承去了,下楼先知会了掌柜的,又雇好了车。
掌柜亲自将秦霄与夏以真送出门,又将自己备下的东西与那箱子一同搬到车内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