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长袖如云水一样甩开,她立时知道衣袖被划破。她目中一寒,直接近身,去夺张行简手中的剑。不再顾忌衣物后,沈青梧的招式便凌厉许多,二人交战数招,张行简手便被她一手向后剪去。
她抬膝就要向他踹去,要将他放倒。
张行简:“梧桐,我痛。”
沈青梧心无旁骛中,猛地听到他极轻的这么一句,倏地醒过神,漆黑眼睛看到了他在面前放大的苍白面孔。
她手登时放开,不去扭断他手臂,停下了这场打斗。
无论旁人如何看张行简,无论沈青梧如何觉得张行简心机深沉,但在某一方面,沈青梧一直是将张行简当做不能碰不能玩的瓷器看待的。
碰一下就会受伤,磕一下就会碎。她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瓷器,在她不知轻重地伤了他许多次后,她渐渐开始收敛力度,不去磕坏了他。
周遭侍从们没有听到张行简那极轻的一声,就见场中原本稳操胜算的沈娘子停了下来,还一下子抱住了郎君。
仆从们:“……”
他们看到沈青梧去握张行简的手腕,去拉开他的袖子要检查什么。沈青梧:“你哪里有受伤?”
张行简目中笑意连连。
他道:“没有受伤,多亏娘子停下得及时。”
沈青梧低头仍在看他手腕,她见他手腕瓷白无比,不见昔日又红又肿的痕迹,心中微微松口气。
张行简微笑:“娘子,你不喜欢看我受伤,对不对?”
沈青梧猛地抬头看他:“不是。我最喜欢看你受伤,看你人事不省地躺在哪里,除了呻、吟,哪里都去不了。”
张行简:“……”
张行简叹口气,转转手腕,示意自己无事。
他手中剑轻轻转一下,抬目看她,笑问:“我剑用得如何?”
沈青梧很诚实:“不错。”